“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以禾能安然無恙就比什麼都強。”
他咬著牙點點頭,小心翼翼的把鐲子揣進懷裏,安頓好夏氏後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文善縣縣衙的公堂上,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婦人跪在大堂前哭的撕心裂肺,她旁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男子,那男子臉色鐵青,看起來已經是有出氣沒進氣了。
劉乃棋和慕懷章分別跪在兩旁,一個笑的陰險狡詐,一個眼裏冒火。
劉乃棋輕咳了兩聲遮掩住唇邊揚起的得意,重重的磕了個頭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大人,草民有罪,草民聽信了慕懷章和朝以禾的胡話,誤以為麻沸散能鎮痛救人,受了他們的誘騙售賣此藥,這才釀成大禍。
可那藥的的確確是他們給我的,他們才是罪魁禍首啊!”
慕懷章氣得恨不得一口咬死他,怒氣衝衝的反駁道:“你既然說這藥是我們給你的,可有什麼證據?若是兩家合作,總該簽個契約,但你連契約都沒有,紅口白牙的就想把髒水往我們身上潑?”
“如今文善縣誰不知道你們醫澤堂麻沸散的大名?要不是你們給的,我還能從哪得來這種藥?”
“這分明是你仿造的!”
“慕東家,我可沒有這樣的好本事!”
知縣崔大人被他們吵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重重的砸了幾下驚堂木,厲聲叱責道:“夠了!都給本官住口!虧你們還是開醫館藥堂的,出了事淨想著推卸責任,你們也配自稱醫者?”
慕懷章心裏憋著一口氣,冷笑道:“我家世代行醫,若真是我們的藥有問題,該賠銀子賠銀子,該下獄下獄,在下絕不推脫!可現在是劉乃棋血口翻張的汙蔑我們,難道我還不能為自己申辯幾句了?”
“你大膽!竟敢藐視公堂,頂撞本官!來人……”
崔大人抓起簽子正要吩咐衙役對他動刑時,兩個官差推搡著把朝以禾押進了公堂。
“大人,朝以禾帶到。”
她不動聲色的掃視著四周,不卑不亢的福了福身子:“民婦朝以禾,拜見知縣大人。”
跪在一旁的村婦一見到她便兩眼赤紅的瞪著她,衝上來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哭著喊道:“就是你害了我夫君,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就跟你拚了!同樣都是女子,你的心咋這麼黑呢?我的夫君啊……”
“肅靜!”崔大人低吼一聲,示意衙役把村婦拉開,猛灌了幾口茶水才冷著臉質問道,“朝以禾,你可知罪?”
“民婦來的時候聽兩位差大哥說有人吃了麻沸散昏迷不醒,但此事跟民婦無關,這麼大的罪名民婦不敢擅領。”
“本官問你,這麻沸散可是你研製的?”
“是。”
崔大人一擰眉,看她的眼神愈發的冰冷:“既然你承認了,怎麼還敢說跟你無關?”
朝以禾看了劉乃棋一眼,不急不緩的說道:“民婦研製的麻沸散隻供醫澤堂售賣,劉乃棋的確利誘過民婦,想讓民婦把麻沸散也賣給他,可此人心術不正,民婦便回絕了。至於他賣的藥從何而來,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
劉乃棋‘噌’的一下從地上彈起來,裝模作樣的指著她義憤填膺的說道:“朝娘子,我真沒想到一個婦人竟然這麼巧言善辯!那藥分明就是你賣給我的,怎麼翻臉就不認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