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朝以禾決定把做手術的事隱瞞下來,反正有些郎中身懷獨門絕技不願意示人也是常有的事。她開了副藥方,讓他們先抓藥回去調養,明天再來。
好不容易把二丫一家子打發走了,其餘的病患又一窩蜂的圍了上來,中午她連午飯也沒顧得上吃,一直忙到下午才有空稍稍喘口氣。
慕懷章給她倒了盞參茶,愧疚的歎了口氣:“二丫那一家一定是我大哥搜羅來的,他要對付的人是我,平白的卻把你給連累了。以禾,要是現在你想抽身……”喵喵尒説
“兄長說什麼呢?”她抿了口茶水,笑眯眯的說,“我可不想把麻沸散賣給那種黑心爛肺的人,就算為了這個,我也得豁出去跟他鬥一場。”
“二丫的病症古怪,你有幾分把握能治好她?”
“這是我要操心的事,兄長別為我擔心,你隻把草藥的事解決了就成。”
慕懷章點點頭,忍不住叮囑道:“要是醫不好也別逞強,單憑這一個病患砸不了醫澤堂的招牌。”
朝以禾應了一聲,略休息了一會兒就讓白術送她回去了。
馬車剛停在院子門口,她就看見朝家旺在門前來回打轉,她喊了他一聲,跳下馬車。
“怎麼不進去?你姐夫不在家嗎?”
朝家旺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趕緊迎上來難為情的撓撓頭:“姐,你可算回來了,我都等你大半天了!姐夫天天冷著張臉連個笑模樣都沒有,我……我有點怕他。
木箱子已經做好了,我是想來問問你,這蠍子該咋養啊?”
朝以禾啞然失笑,把他讓進來。
此事江如藺正坐在院子裏劈柴,衝他們微微點了點頭就算是打了聲招呼了。
她拿出筆墨把養蠍子的注意事項事無巨細的寫下來,耐心的解釋道:“公蠍子要選那種體色光亮、體格強健的,母蠍子則要選肢體健全、行動敏捷的,一般來說兩三隻母蠍子配一隻公蠍子……”
朝家旺聽得很認真,等她寫完後又小心翼翼的把紙上的墨跡吹幹,貼身收進了懷裏。
他攥緊了拳頭信心十足的說:“明兒一大早我就去逮蠍子去,我一定好好幹,絕不讓姐姐失望。”
她笑著頷首:“成,那就好好幹!”
他偷瞄了江如藺一眼,局促的張了張嘴:“那個……姐,姐夫,我先走了!”
說完,他撒腿就往門外跑,好像身後有狼攆他似的。
江如藺瞥了一眼他的背影,眉心微擰了擰:“他跑什麼?”
“大概是怕你吃了他吧?”
他冷笑著扯了扯嘴角:“我也不是什麼都吃的。”
朝以禾雙手托腮打量著他,好奇的問道:“你常常繃著一張臉,不累嗎?我都沒怎麼見你笑過。”
他攥著斧頭的手一頓,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生硬的擠出一個虛虛的假笑。
他的皮相出挑,可這笑意卻沒到眼底,像掛在臉上似的,反而愈發的讓人不敢親近。
“……”
笑得好,下次別笑了。
睡覺之前,朝以禾蹦蹦跳跳的跳了五百多下跳繩,又做了一套舒緩的瑜伽,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她燒水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這才回房準備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