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在場的眾人頓時一片嘩然。
“她是個女子?這怎麼可能?”
“婦道人家就該老老實實的在家相夫教子,治病救人是老爺們兒的事,她一個女子湊什麼熱鬧?”
“難怪她年紀輕輕就能在醫澤堂坐診,原來是因為這個緣故啊!”㊣ωWW.メ伍2⓪メS.С○м҈
幾個郎中狹促的交換了一下眼神,肆無忌憚的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朝以禾的睫毛輕顫了一下,纖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了一片淺淺的暗影,抿著的唇角泄出些倔強。
薛柏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嘴裏仿佛能塞進去一個雞蛋:“以……以禾,你真是女兒家?”
“是。”她惜字如金的從唇邊吐出一個字,麵無表情的抬眸。
劉乃成知道自己的兄弟是折在一個女人手裏的,既然第一次見麵時他把她認出來了,朝以禾就料到自己女兒家的身份藏不住,可她沒想到,他竟會無恥的用這一點來攻擊她。
劉乃成笑的愈發的猖狂得意:“你敢承認,我倒還有幾分敬佩你的膽氣!不過你們女子在家裏繡繡花、做做飯就罷了,出來拋頭露麵的成什麼體統?治病時難免會跟病人有肢體接觸,你也不嫌害臊!我堂堂七尺男兒,又怎屑於抄襲你的藥方?”
朝以禾的視線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一字一頓的說:“我以為,是男是女是天定的,男子能做的事女子未必做不得!都說醫者父母心,為了治病救人,就算觸碰到病人的身體又怎麼樣呢?難不成諸位顧及著男女大防,就不給女子看診了?”
崔大人看著她微皺了皺眉,壓低聲音說道:“上次二丫爹攀誣醫澤堂醫死了二丫的時候,我就看這個小郎中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大人,她就是研製麻沸散的那個婦人啊!當初文石堂的劉乃棋用毒藥仿製麻沸散,他們也上公堂打過官司的!”趙衙役急忙說道。
他恍然大悟的點頭:“原來是她!能研製出麻沸散的神醫定是有真本事的,劉乃成說的未必是實話。你拿著藥方和名目去比對一下醫澤堂送來的藥材,看看是不是少了方子裏的那些藥。”
“是。”
見趙衙役出去,劉乃成一下子有些急了,他本想以朝以禾是女子的名頭把她踩到土裏,一片混亂之下,藥方究竟是出自誰的手反倒沒人注意了,可沒想到崔大人竟然真的派人去查。
情急之下,他急忙揚聲說道:“大人!她已經親口承認了她是女子,為正我文善縣的風紀,還請大人把她攆出西城!”
崔大人抿了一口茶,不急不緩的說:“急什麼?我朝沒有律法規定女子不能行醫,相反,京城中不少貴人府上都養著醫女,難道到了我們文善縣這反倒成了大逆不道的事了?
本官已經讓人去查了,治療瘟疫的藥方是誰研製出來的一會兒就能見分曉,大家都喝杯茶,消消火氣吧。”
“大人,可是……”
“劉郎中有異議?”他緩緩抬起眼皮,不怒自威的臉上浮出點點壓迫感。
劉乃成訕訕的閉上嘴,幹笑著說:“沒……沒有。”
不一會兒,趙衙役快步進來回稟:“回大人,屬下已經比對過了,朝娘子說的不差,醫澤堂送來的藥材的確少了方子上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