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魏氏提前安排了些人手,還是有些人當真看仇氏可憐,看她哭天抹淚的哭訴了一通,倒真有人心軟向著她說話了。
“如藺媳婦,你也別太獨了。仇老婆子也不容易,你給她留點餘地吧!”
“是啊,她也沒打算跟你娘搶正室的位置,隻是想做個小而已,你就抬抬手嘛!”
“你不是神女娘娘轉世嗎?咋能這麼心狠咧?”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仇氏則越哭越起勁,還幾次做出要撞牆尋死的模樣。
朝以禾的眼皮子突突直跳,唇角一點點的壓平,眸子裏的光也銳利起來,她冷淡的掃視著眾人淡淡的開口:“誰若是嫌我心狠,你們自個兒把她抬回家給你老子做小去!
她跟我爹以前從沒有過往來,我爹又是個老實巴交的性子,她怎麼就能那麼巧爬到我爹的炕上?要說其中沒鬼,我是不信的!要是我爹想納妾,隻要我娘肯點頭,也沒什麼不可以,納誰都行,唯獨她不行!”
仇氏被她幾句話懟的滿臉漲紅,隻感覺眾人的眼神像刀子似的直往她身上紮。
她哀嚎了一聲,死死的拽住朝以禾的衣角:“你說話可要講良心!憑啥我就不能進朝家的門了?你一個嫁出去的女兒,有啥資格管娘家的事?
大夥都來看啊!神女娘娘要逼死人了!哎呦——沒活頭了……”
正當她撒潑胡鬧的時候,孫氏疾步從人群裏躥了出來,一巴掌狠狠的拍到她的手背上:“少拉扯我姑娘!有話衝我說!”
朝以禾驚訝的抬眼:“娘?你咋來了?”
“這個老賤婦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我可不得過來瞧瞧?以禾,你快去縣城吧!慕東家器重你,咱們更得好好幹,這點破事讓娘來處置。”
她猶豫了片刻,仍有些不放心:“藥堂裏有薛郎中,我不去也無妨,我就這麼去了也不安心。”
“沒啥不安心的,好孩子你快去吧!娘活了半輩子的人了,這都不在話下!走吧走吧!”孫氏一邊往外推她一邊說道。
“那……行,我去看看,要是沒事我就回來了。娘您記住,千萬不要心軟,我跟家旺都不在乎旁人怎麼議論,你可不能為我們委屈了自個兒。”
“行行行,我知道了!”
朝以禾見她堅持,便也就點頭騎著瑞雪往縣城裏去了。
見她來了,止鬆趕緊伶俐的給她倒了盞熱茶,笑著說道:“昨兒您沒來,病人們都是薛郎中處置的,隻是後院那個弟弟好像不太高興,也不咋理人。”
“他的傷勢可有反複?”
“那倒沒有,您配製的白藥可管用了,他恢複的好著呢!”
朝以禾點點頭,笑道:“辛苦你們了,我看看那位小祖宗去。”
她輕手輕腳的推開廂房的門,正看見容左怔怔的望著窗欞發呆,聽見門口傳來的動靜,他緩慢的扭過臉,當看到朝以禾的時候他的眼睛裏像是劃過一道一閃而過的亮光,但隨即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止鬆說這兩日你家裏有事,我還當你不來了。”
朝以禾忍不住抿唇笑了笑:“聽你這話倒像是有怨氣似的。傷口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