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財的神色一凝,詫異的點點頭:“是……是啊,你咋知道的?”
“以前的郎中讓你泡藥浴也好、敷眼睛也好,都是治標不治本的法子,他們沒找到病症的根結所在,自然沒什麼效果。”
“你能看出我得的什麼病?”
朝以禾微微頷首,要是她的判斷沒錯,他得的應該是糖尿病,也就是古代人說的消渴症,他現在病的不重,顯現出來的症狀也不明顯,難怪之前那些郎中看不出來。
張有財的眼睛一亮,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能治嗎?隻要能給我治好了,花多少銀子都不要緊!”
她不著痕跡的把手抽出來,淡淡的說:“治倒是能治,但這個病跟你平時的一飲一食都是有關係的,光靠吃藥可不行,你也得按照我說的改一改你的飲食習慣。”
“成成成!我啥都聽你的!”
朝以禾給他開了一副斛烏合劑的方子,叮囑道:“用水煎服,每天一劑,分早晚兩次服用。以後甜食和水果要少吃些,可以多吃土豆、紅薯、糙米、玉米之類的東西,也要多運動,沒事在院子裏跑兩圈。”
張有財小雞啄米似的忙不迭的連連點頭,幾乎要把她說的話當做聖旨了,跟剛才不可一世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劉乃成又氣又急,使勁兒咳了兩聲,暗暗朝他使眼色。
他扭過臉看了劉乃成一眼,不耐煩的皺著眉:“你咳啥咳?要是嗓子不舒服就讓朝娘子給你看看!”
“我……張爺,你不能輕信她,萬一她隻是胡說八道了一通,哄騙你的呢?”
他翻了個白眼,連珠炮似的脫口而出:“你可拉倒吧!朝娘子連我別的症狀都能看出來,怎麼可能是胡說八道的?她的醫術不知道比你強出去多少倍!
我也是長了個豬腦袋,聽你說朝娘子德不配位,仗著有崔大人給她撐腰逼得你們兄弟快沒有活路了,我一時頭腦發熱答應替你出口氣,給她個沒臉,今天這才來這兒看診。
現在朝娘子把方子都開出來了,你還想拿我當刀子使詆毀人家?虧你還是個老爺們兒,嫉賢妒能,一點心胸都沒有,心眼比針尖還小!”
劉乃成的臉漲成了豬肝色,結結巴巴的張嘴好半天也沒說出一句整話:“你……你胡言亂語!莫名其妙……”
“咋?你自己做下的事還不敢認了?”
薛柏和止鬆笑的嘴都要咧到後腦勺了,緊跟著幫腔:“真不要臉!做郎中的醫術好不好還是次要的,人品不行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說的可是呢!幸好我師父醫術精湛,要不然還真讓你個小人給害了!”
朝以禾笑彎了眉眼,認真的提醒道:“劉郎中,誰贏誰輸應該一目了然了吧?明兒一早你記得把告示貼在城門口,我進縣城的時候是要看的。
當然,你要是耍無賴毀約我也不能把你怎麼樣,不過我們醫澤堂的人都嘴快,說不定就會把你的所作所為傳的人盡皆知,到那時候你才是真正的丟臉呢。”
劉乃成的臉色愈發的難看,嘴唇都在微微顫抖:“就算你醫術出眾又如何?你憑著醫術好就看不起旁人,無論如何我也算是你的前輩,你這麼狂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