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以禾來不及多說,跟薛柏交代了一聲就急急忙忙的騎著瑞雪趕回了黃嶼村。
她才在朝家的院子門口勒停瑞雪,就聽見裏麵傳來一陣爭吵喊叫聲。
仇氏和劉三兒躺在院裏一個勁兒的喊疼,柳村長撇著嘴趾高氣昂的坐在石凳上:“……也不是我要難為你們,你家姑娘攛掇著大夥養蠍子原本就容易出事,今兒是我們家的人被蟄了,算給你們一個教訓,要是害了旁人可沒這麼……”
孫氏三兩步衝到他跟前,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閉嘴吧,可別滿嘴噴糞了!如今村裏養蠍子的多了,我們以禾教的細致,也不曾聽說誰被蟄。
你們看大夥賺了銀子眼熱的不行,自己偷偷摸摸的學著養也就罷了,出了事還好意思賴到以禾頭上借機訛詐我們?別說被蟄一口,你們就是被蠍子給活吃了也是你們活該!”㊣ωWW.メ伍2⓪メS.С○м҈
柳村長被她懟的臉上五光十色的,他瞪了一眼朝大寬,沒好氣的說:“老朝頭,你們家如今是女人當家了?我不跟她說,你隻給個痛快話,我們家裏人被蟄了的事你是管是不管?”
朝大寬一慣和善,此時隻想著息事寧人,便陪著笑臉說道:“管,自然是要管的!村長你消消氣,咱們有話慢慢說。”
“這還像句人話。這事可大可小,雖說隻是被蟄了幾口,可鬧不好也是要出人命的!你拿八十兩銀子給我,以後他們即便是死了、殘了,我也不會再來找尋你,八十兩買兩條人命,你不吃虧!”
“別啊村長,這也太多了,我們實在拿不出來。要不……要不我先給你拿二兩,你帶他們找個郎中看看,別的日後再說,成不?”
他眉毛一立,瞪著眼睛譏諷道:“你說啥?二兩?你打發叫花子呢?”
擠在院子門口的鄉親們紛紛扁了扁嘴,低聲嘟囔起來。
“二兩銀子也不少了,村長張嘴就是八十兩,心也太黑了!”
“就是,我這輩子也沒見過八十兩銀子摞一堆是啥樣的。”
“況且我看仇氏和劉三兒也隻是叫的凶,不像有啥事的樣子嘛!”
村長扭過臉罵道:“你們懂個啥?現在沒事不代表以後沒事!八十兩買兩條人命還貴咧?”
朝以禾淺笑著撥開人群進去,安撫著握了握孫氏的手,這才抬眼看向柳村長:“不貴,全聽村長的。”
“以禾,不能給他啊!他們家養蠍子被蟄了關咱什麼事?憑啥給他銀子咧?”孫氏憋了一肚子的氣,壓低聲音說道。
“娘您別急,您先坐下喝口水歇歇,這事我來處置。”
聽她這麼說,孫氏的心也稍微定了幾分,忿忿的掐著腰坐在石凳上。
“村長,你說的八十兩銀子我答應,這銀子我來出。”
柳村長狐疑的瞥了她一眼,總覺得她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你說話算數?”
“算。不過你說這筆銀子是買他們的人命的,是吧?”
“是……是啊,咋了?”
朝以禾一笑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一臉人畜無害的說道:“既然這樣,你就該先把他們弄死,然後我再給你銀子。你要是不忍心,那我給你拿點我配的毒藥,吃了以後便能沒有任何痛苦的去見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