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德福心裏一凜,莫名的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竄到了頭頂上,他故作鎮定的咬了咬牙,冷笑道:“如藺媳婦,你嚇唬我也不頂用!你煽動村民們養蠍子練邪術本就不為法理所容,我告到縣衙也是希望你能早點回頭,免得釀成大錯。”
“你打的是什麼主意你自己心裏有數。人在做天在看,你可小心遭報應。”
朝以禾漠然的瞥了他一眼,跟著衙役們往縣衙走去。
隨著‘威武——’一聲拖著長音的低唱,崔大人緩步走到公堂最前方落座,他拍了一下驚堂木,一抬頭才看見站在堂下的人竟然是朝以禾。
他詫異的皺了皺眉:“朝娘子?他……練邪術的人竟是你?”
她施施然的行了個禮,不卑不亢的說道:“民婦冤枉,民婦教鄉親們養蠍子不過是想讓他們多賺些銀子,跟什麼歪門邪道的都不相幹。請大人明鑒。”
“大人!草民不敢胡說八道!您細想想,要不是有利可圖,平白的她憑啥教別人咋賺銀子?蠍子可是毒物,哪家好人養這玩意?她定是有所圖謀!”
崔大人不耐煩的皺了皺眉,沉聲問道:“你是首告?你指控朝娘子,可有證據?”
柳德福磕了個頭,急聲喊道:“各戶家裏的蠍子就是證據!青天大老爺,草民一心為了咱們文善縣的百姓啊!您細想想,這麼多蠍子要是被人放到縣城裏,還不知有多少人被蟄,到時候難免引起下一場瘟疫!
要是咱們縣城接二連三的出事,怕是對大人的官聲和仕途也多有不利……”
崔大人神色一凝,眉頭微不可見的擰緊了幾分:“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他一喜,迫不及待的想咬死朝以禾:“為了咱們文善縣的安寧,求大人嚴懲賊婦人!”
她涼涼的瞥了柳德福一眼,輕蔑的勾唇:“你什麼憑證都沒有,原來隻是誅心而已。”
“這都是明擺的事,還要啥證據?如藺媳婦,知縣老爺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要是趕緊乖乖認罪,說不定大人還能網開一麵,給你留條活路!”
“你紅口白牙的汙栽人,該認罪的是你才對吧?”
“都給本官住口!”崔大人煩躁的使勁拍了一下驚堂木,擺了擺手說道,“此事幹係重大,本官細細查問過後再做定論!朝以禾暫押監牢,退堂!”
說完,他就起身疾步離開了公堂。
柳德福幸災樂禍的牙花子都要露出來了,得意的咧著嘴:“多行不義必自斃!朝以禾,我遭不遭報應不知道,但你的報應就在眼前了。”
趙衙役有些看不過去了,揮手厭煩的說道:“行了行了,大人既然說了退堂,你就趕緊走!賴在公堂裏惹是生非是要挨板子的!
朝娘子,得罪了,我得押你去牢裏了。不過你也不必憂慮,我會叮囑牢頭多關照你幾分的、”
朝以禾收斂起神色,頷首道謝:“多謝趙大哥。能否求你幫我個忙?”
“你說,凡是我能做到的,必定盡力。”
“我想拜托你給我夫君帶個信,跟他說我過幾天就回去了,免得他平白的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