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婆子又跟她掰扯了半晌,最終以二十五兩的價成交了。
朝以禾把他們三人的戶籍文書和賣身契仔仔細細的收好,帶著他們回了桂花巷後就讓他們先去洗個澡,把正房旁邊的兩間耳房撥給他們住,紅黛和樊芝蘭一間,薑兒一間。喵喵尒説
樊芝蘭是個手腳勤快的,一安頓下來就開始擦擦洗洗的做家務,眼裏也有活,倒是不用她費心。
她喝了幾口茶小憩了一會,就拿著醫箱往薑兒的房間走去。
興許是有了落腳的地方,這孩子腦袋裏緊繃的弦一下子鬆開了,反而病勢洶洶,躺在床上起不了身了。紅黛攥著他的手,坐在床邊直抹眼淚。
朝以禾輕叩了兩下房門才推門進去,看她期期艾艾的哭忍不住歎了口氣,說道:“你先起來,別哭了,我給他把把脈。”
紅黛怔愣的扭過臉,洗漱幹淨後,她臉上的灰塵也擦掉了,露出白嫩的肌膚和水汪汪的眼睛,的確是生了一副好顏色。
她緊咬著下唇,惴惴不安的問道:“娘子,您……您懂醫術?這……怎敢勞煩您親自給我阿弟看病呢?我們擔待不起啊!”
朝以禾擺了擺手,淡淡的說:“現在我是郎中,不是什麼娘子,你阿弟也不是下人,而是我的病人,所以沒什麼擔待不起的。我看他這病也有些日子了吧?不能再耽誤了。”
“啊?是,娘子您請。”
她抓過薑兒的手腕,他吃力的睜開眼睛戒備的緊盯著她,還有氣無力的掙紮了幾下,一摸到他的皮膚便感覺他身上燙的嚇人。
“別動!再動剁了你的爪子!”朝以禾嚇唬了他一句,他這才老實下來。
診過脈後,她又看了看薑兒的舌苔,不急不緩的說:“不是什麼大病,隻是風寒而已,隻是一直沒有好好醫治,才拖著好不了,但要是再耽擱下去說不定會引發肺炎、心肌炎之類的病症,到那時候可就麻煩了。
我開一副方子,你拿著去醫澤堂抓藥,藥拿回來以後文火慢煎,三碗水熬成一碗,早晚各一次喂給他喝。”
紅黛紅著眼圈吸了吸鼻子,跪下不停的磕頭:“多謝娘子!多謝娘子!以後我當牛做馬的伺候您!多謝娘子……”
“行了,別磕了,我不喜歡看人給我磕頭下跪,以後你們好好做事就算報答我了。這幾天家裏的事有樊媽媽,你好好照顧你阿弟,要是閑下來了就跟樊媽媽學學怎麼做家務。
等你阿弟痊愈以後,你來我房裏照顧我和夫君的飲食起居,你阿弟做看門小廝。”
朝以禾寫了藥方便拿著醫箱出去了,等她回了房後,樊芝蘭已經重新給她沏了壺熱茶。
“娘子,郎君買的東西已經差人送回來了,還傳了話說晚上回來吃飯,咱們晚飯做幾個菜啊?”
她抬眼看著樊芝蘭笑了笑,緩聲說道:“不急。樊媽媽,我還沒顧得上問你,你夫君把你賣了,你們就算是和離了嗎?”
“娘子可別提那個沒良心的貨!我們倒也沒簽和離書,但我是不可能再跟他一塊過日子了!隻是可憐了我女兒,也不知道她現在還活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