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巧一時有些被嚇到了,她無措的掃視著眾人,一眼就在人群裏看見了朝以禾。
她像見了救星似的,胡亂找了個借口,急忙拉著朝以禾往回家走:“如藺媳婦!我……這一陣我養的蠍子不太下小蠍子了,勞煩你幫我看看吧。”
“哎別走呀,我們還沒說完咧!”
“一準是害羞了!你說咱們也真是眼拙,以前咋就沒看出來她命數這麼金貴呢?”
“我看先生算的真準,劉三兒就是福薄,承不住她的福氣才被遷安村的人打斷腿!”
眾人望著她的背影私語著,不少婦人都暗地裏琢磨著得先下手為強,早點去她家提親。
與此同時,金文巧已經拉著朝以禾跑到了小路上,眼看著把人都甩開了,她才氣喘籲籲的撒開手。
她輕拍著胸口,難為情的說:“真對不住了如藺媳婦,剛才我抓了你當擋箭牌,回頭姐給你炸糖麻花吃,隻當給你賠罪了!”
朝以禾似笑非笑的勾唇,故作為難的歎了口氣:“唉,以後咱們倆這稱呼該怎麼算呢?我是叫你弟妹好,還是叫你姐?”
她的臉驀的通紅,像被火燒了似的直發燙,眼神飄忽著:“你……你說啥呢?”
“你就別害羞了,昨天吃飯的時候家旺都跟家裏人說了,他想娶你。你們應該也是情投意合的吧?”
“他真這麼說?”
朝以禾笑著頷首:“是啊,但我們也怕村裏有什麼流言蜚語,如藺便出了個主意,讓人假扮成算命先生。現在全村都知道你是個有福氣的,家旺再去家裏提親也算順理成章,能給你們省去不少麻煩。”
金文巧眼裏閃過幾分羞澀的欣喜,隱隱又有些失落:“原來那個先生是你們安排的,我還以為我真能旺夫呢……”
“隻要兩口子夫妻恩愛、互相扶持,那也是家和萬事興的跡象,怎麼不算旺夫呢?你別想那麼多,隻等著我爹娘帶著媒婆上門提親就是了。”
“可是我……我是個被休了的,外人以為我命好,你爹娘心裏卻都知道是咋回事,他們能認下我這個兒媳婦?”
朝以禾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淺笑著安撫道:“咋不能呢?我爹是最忠厚的人,我娘雖然嘴上不饒人,但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們要是不點頭,我也不敢跟你說這些不是?
退一萬步講,就算你跟我爹娘處不到一塊去,將來你總歸是跟我弟一塊過日子。公婆慈愛就多走動,要是不親近,少來往些就是了。我弟自然會孝敬他們,你也不用太委屈自己。”
她錯愕的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問道:“還能這樣?我還從沒聽說過,誰家大姑姐跟弟妹這麼說話的。”
“既然認了我這個大姑姐,那什麼時候請我吃喜糖啊?”朝以禾掩唇笑了笑,揶揄的打趣道。
“哎呀你……這話你也掛在嘴邊說!我先走了!”
金文巧羞紅了臉,低著頭快步回了家。
翌日清晨,孫氏和朝大寬帶著媒婆一起去金家下聘,可到了門口才發現來提親的人都快要把門檻給踢破了,孫氏見狀也急了,撥開人群使勁兒擠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