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以禾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跟眾人寒暄了幾句就回家了。
紅黛站在門口迎她,滿眼崇拜的感歎:“娘子真厲害!我要是像您一樣有本事就好了!”
“你要是想學醫我可以教你,如果將來學成了想去做醫女,我就給你放身契,絕不拘著你。”
她連連擺手,毫不猶豫的說:“不不不,我哪都不去,娘子對我們姐弟有大恩,我就想伺候娘子。”
朝以禾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看著她的臉:“臉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可惜還是留了疤,回頭我再給你調一個祛疤的藥膏。對了,薑兒呢?”
“他去隔壁院子跟石爺爺學功夫去了,要不我把他叫回來?”
“別了,學點東西總是沒壞處,反正現在家裏也沒事,別吵他了。過兩天咱家的鐵匠鋪子開業,到時候你們姐弟跟著一塊去熱鬧熱鬧,省的在家悶壞了。”
紅黛興奮的眼睛一亮,忙不迭的應聲,看看時辰便去張羅午飯了。
午後,朝以禾剛睡醒就聽到紅黛進來回稟,說錢娘子來了。
她醒了醒神,點頭讓她把人請進來。
不一會兒,錢娘子提著兩包點心進了屋子,局促的將點心放下後不自然的說道:“今天……多謝你救了大寶,這是我的一點謝禮。”
朝以禾的眼裏看不出情緒欺負,不動聲色的頷首:“錢娘子有心了。”
“你……你為啥要救我兒?你不是應該記恨我嗎?石奶奶還說那兩天你拖她照顧我家大寶,我真不信這世上還有以德報怨的人,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什麼以德報怨,我可沒這麼高尚。雖然我跟你不對付,但我跟大寶沒仇,我是個郎中,見死不救的事我做不出來。
錢娘子,你要是真心疼大寶,以後也收斂些吧,就當給孩子積福了。”
錢娘子的臉色一僵,慍怒的瞪著她:“你當我願意如此?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既有能安身立命的醫術、又有體貼溫存的夫君?我一個婦道人家無依無靠的,還帶著孩子,不再找個可靠的男人,我們母子哪還有活路?”
朝以禾抿了口茶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與其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倒不如讓自己成為自己的依靠。”
“嗬!你說的倒輕巧!我帶著孩子,招工的都不肯用我,我倒是賣過繡活,可就算把眼睛熬瞎了,做出來的繡品也不夠我們母子的日常用度!我哪還有別的出路?你站著說話不腰疼!”
她沉吟了片刻,不急不緩的說道:“我有個主意,但我不能無緣無故的幫你,我有條件。”
錢娘子警惕的盯著她,沉聲問道:“你想幹什麼?”
“前段時間關於我的流言蜚語都是你編造的吧?我要你替我正名!”
“朝娘子,你是在拿我開涮吧?現在全文善縣誰不知道知縣老爺派人給你送了匾額?大夥都曉得你是崔大人的座上賓,還有誰敢說你的閑話?正不正名的有什麼要緊?”
朝以禾搖搖頭,淡淡的說:“這不一樣,現在大夥隻是迫於崔大人的威勢,不敢議論我而已,但打從他們心裏未必肯相信我是清白的。解鈴還須係鈴人,這話隻有你說了他們才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