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鬆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起來,小臉委屈的垮著:“師父,好端端的你跟我說這些幹啥?你是不是嫌我笨,不肯教我了?”
“當然不是,你是個很有靈性的徒弟!隻是……我要跟你師公一塊去京城了,以後不能常常見你,可不得多交代你幾句嗎?”
“去京城幹啥?師父您帶我一塊去吧!反正我在這兒沒親沒友的,您去哪我就去哪!”
朝以禾無奈的笑了笑,柔聲說道:“如果我是去京城享福的,我一定帶著你,隻是這一去還不知道是什麼光景呢,興許會遇到什麼凶險的事,我怎麼能讓你跟我一塊涉險?”
止鬆急了,不由自主的揚高了聲調:“那我更得去了!我是男子漢,我得保護師父!”
她望著止鬆亮晶晶的眼睛,心裏一片柔軟:“傻孩子,你可是我的首席大弟子,萬一我有個好歹……我是說萬一,我可就指著你把我的醫術發揚光大了,你身上的擔子重著呢,不能有絲毫閃失!
你放心,師父能照顧好自己,等我在京城安頓下來我就讓人接你過去,但在此之前,你一定得好好讀書,用心學醫。記住了嗎?”
他張了張嘴,用力點點頭:“記住了,那……那我聽師父的話。”
“這才是我的好徒弟。”
說話間,慕懷章也來了,他慢悠悠的逛到後院,笑著在她對麵坐下。
“今兒咋過來了?可是有什麼棘手的病人?”
朝以禾不置可否的笑笑,示意止鬆出去,見他走了,她才緩聲說道:“兄長,不日我就要跟如藺一起去京城了。臨走之前我會把麻沸散和白藥的配方留給你,以後兄長按著方子就能製藥。
關荊平是我的徒弟裏醫術最好的,我不在了他也能頂上,止鬆雖然還小,但治個小病小痛的都不成問題,還有其餘幾位跟我學醫的郎中,他們……”
“等等。”慕懷章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眼巴巴的望著她,“你說啥?你要跟……江如藺去京城?”
“嗯。”
他哀嚎了一聲,一把抱住朝以禾的胳膊:“我不!薛郎中被容左征用也就算了,他去軍營給將士們看病,也算為保家衛國出了一份力,我沒得怨言。可你怎麼也要走呢?你們都拋棄我離我而去了,我一個人怎麼辦?”
“……兄長,你別跟個怨婦似的行不行?”朝以禾一臉無語的望著天。
“不行!別說怨婦了,冤魂都沒我怨氣大!幹啥要去京城啊?咱們文善縣不好嗎?雖然是小地方,但是人傑地靈,民風淳樸,你製藥、看診,我把藥賣出去,咱們兄妹倆一塊發財,多好的事啊!”
她幽幽的歎了口氣,像哄小孩子似的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要不是萬不得已,我們也不想走,隻是這次回京關係到如藺的家事,未免牽連到你,塵埃落定之前我也不便跟你說太多。
兄長,以前你不是也把醫澤堂經營的不錯嗎?現在你手握著兩張獨門秘藥的方子,又有那麼多得力的郎中能來坐診,你什麼都不用怕,咱們的藥堂一定會越來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