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以禾正隨手翻了幾頁,江如藺就風塵仆仆的回來了,還給她帶了一包熱氣騰騰的桂花糕。
“我想著你愛吃甜食,就給你買了回來。”
她仰臉眉眼彎彎的一笑,把兵器樣式圖遞給他,三言兩語的把江撫和潤玉的事說了一遍。
“……以後再見到潤玉,恐怕要叫一聲玉姨娘了。”她捏了一塊桂花糕送進嘴裏,滿足的眯起眼睛揶揄道。
“還是娘子有手段,一石二鳥,既打發了潤玉,又打了江撫的臉。想必老虔婆的臉色不太好看吧?”
“是啊,你們家這位老太太有點道行,差點被她看出來。不過這事也算塵埃落定了,她沒有證據,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江如藺翻著樣式圖,臉色漸漸沉了下來:“這幾張圖紙是我爹生前畫的,不過江家打出來的鐵器脆硬易折,這個刀,還有長槍,都沒法打造。”
“那江撫把圖紙送來,意思是……”
他冷笑一聲,小心翼翼的把圖紙收好:“我爹既然能把畫出圖紙,便能有法子把兵器鑄造出來。
你還記得咱們在黃嶼村時我常看的那本書嗎?那是我爹留下來的手書,按照書裏記載的法子,鐵器打造好後先脫碳熱,再加熱,鐵器便能更有韌性。㊣ωWW.メ伍2⓪メS.С○м҈
江撫應該猜到我爹教過我什麼,或給我留下了什麼,想從我嘴裏打探出打造這些兵器的技巧。”
朝以禾了然的頷首,輕笑著抿了口茶:“意外的得了這些圖紙算是讓咱們撿了個便宜,有潤玉這個美嬌娘陪著他,以後他難免分神,咱們也能稍稍鬆口氣了。”
江如藺讚同的點頭,緊握住她的手沉沉的歎了口氣:“讓你為我這麼殫精竭慮的費神,是我這個做夫君的不好。”
“咱們是一家人,你還跟我說這個?隻要你對我好,我什麼苦都能吃。”
他對上了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我絕不辜負你。”
兩天之後,潤玉給路氏敬茶,算是正式做了江撫的小妾。
路氏在藍杉院裏給她撥了一間屋子,也給她指了個丫鬟伺候,江撫樂的見眉不見眼的,一副老樹開花的模樣,江裕宗和江裕祖的臉卻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曾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原本潤玉隻是府裏一個不起眼的丫鬟,誰知道這才幾天的工夫,就搖身一變成了她公爹的小妾,見了麵她也得客客氣氣的叫一聲‘玉姨娘’,她哪能不氣?
曾氏手裏的帕子都快被她給揪爛了,一看見在一旁作壁上觀的朝以禾,一股無名火就頂上了天靈蓋。
她陰陽怪氣的撇撇嘴譏諷道:“我還想呢,原本潤玉是多規矩一個丫頭,沒想到一轉眼她還出息了,能爬上公爹的床。看來還是堂弟妹教導有方,教的她有這份雄心壯誌。”
朝以禾涼涼的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的笑了笑:“二堂嫂說話要小心,議論長輩可不是孝順媳婦該做的事。”
“你少給我裝模作樣,我看一定是你唆擺這個賤人勾引爹的!窮鄉僻壤出來的貨手段就是髒,這麼陰損的主意,換成我下輩子也想不出來!難怪人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呢,你跟潤玉保不齊就是一路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