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青浦院後,紅黛跟薑兒自回房裏說話去了,朝以禾便在廳堂裏跟容左一起喝茶。
見周圍清淨了,容左起身向她深施一禮:“朝姐姐,回來的路上我都聽說了,要不是有你出手搭救,恐怕我爹這次真的凶多吉少。你救了家父,也救了我,你是我們全家的大恩人。”
她托住容左的胳膊,笑道:“都是舉手之勞,我拿你當自家弟弟看待,你跟我還要這麼客套嗎?”
“對朝姐姐來說興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對我來說卻是天大的恩情。以後不管什麼時候,隻要朝姐姐吩咐一聲,就算刀山火海我也跳,絕不帶含糊的!”
“你還是留著命帶兵打仗吧,我哪舍得讓你這樣的將帥之才跳火海去?不過……‘容左’是你的化名嗎?難道你沒隨鳳將軍的姓?”
“我姓鳳,命邑,字容左。當初鳳三叔和鳳七叔送我找姐姐看四六風的時候,正巧趕上軍中有變,未免我的行跡暴露,所以便幹脆以字代替名姓。”
朝以禾了然的點點頭:“那以後我該叫你鳳邑才對呢。”
“朝姐姐叫什麼都行,橫豎隻是個代號而已。”
他們一直聊到了吃午飯的時候,聽他說了她才知道,薑兒投軍後簡直如魚得水。
布防圖他隻看一眼就能看懂,兵法也是一學就會,簡直就是專為行軍打仗生的。一開始容左把他放到營隊裏曆練,他倒是也爭氣,一個月後就被容左挑中帶在身邊做副將了。
薛柏在軍中整天忙得腳不沾地的,但卻很有幹勁,肅清瘧疾後,容左原本打算把他送回文善縣,可他卻自請留在軍中,如今已經是極有聲望的軍醫了。
朝以禾聽了唏噓了一陣,打從心底裏也為他們高興,見時辰不早了便想留他在家裏吃個便飯。
容左起身擺了擺手,笑道:“飯就不吃了,我回京後就趕著來看朝姐姐,還沒回家拜見我爹娘呢!我先回去給他們請個安,過兩天姐姐來我家飲宴時咱們再長談。薑兒也難得回來,就先讓他住在這兒吧。”
她也沒再強留,讓人把容左送了出去。
不得不說,惡人就得惡人磨,自從薑兒把江貴打的半死之後,紅鬆院那邊難得的消停了兩天,連興師問罪的話都沒有。
仔細想想也是,他們原本以為紅黛好欺負,想借著紅黛拿捏她,可沒想到人家的親弟弟是深受容左信重的副將,本想著撿個軟柿子捏捏,沒想到踢到了石頭,一時半會他們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三天之後,朝以禾備著一份禮跟江如藺一起赴將軍府的約,今天是正宴,郎君們都坐在前廳那兩桌,女眷們在花廳。
丫鬟才把朝以禾迎進來,鳳夫人就笑著拉住她的手,揚聲跟眾人笑道:“這位就是剛才我跟你們說的朝娘子,她的醫術比多少宮裏的太醫、醫女們都強!以後你們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就找她,但話說在前頭,診金可不能少了!”
婦人、小姐們見鳳夫人看重她,也都個個臉含笑意的奉承著。
“朝娘子小小年紀就有這麼好的本事,將來必定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