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以禾的心髒猛地漏跳了一拍,呼吸間的熱氣落在脖頸處仿佛漾起了一圈圈電流,順著心尖延伸到四肢百骸。
她回握住他的手,圓潤的指尖輕輕劃過他的掌心,帶著幾分羞澀隱晦的曖昧。
“娘子……”
江如藺的喉結上下滑動,細碎的吻從耳垂蔓延到下來,骨節分明的手指不緊不慢的解開她衣裳的盤扣。
她喟歎一聲,猶豫了一會兒,回身跟他對視著,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紅著臉吻了一下他的下巴。
他像被這個吻燙到了似的,眼底波光流轉,拽下了床榻邊的幔帳。
紅浪翻波,將一片春光隔絕在帳子裏麵……
次日朝以禾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她怔怔的眨巴著眼睛,要不是腰腿又酸又痛,她幾乎以為昨晚是她做了一場夢。
她歎了口氣,從枕頭底下摸出江如藺送她的玄鐵簪子,輕輕摩挲著,唇邊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笑意。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能匆匆見一麵就已經是難得的幸事了。
昨兒折騰了一夜,直到日上三竿她才懶洋洋的爬起來,剛洗了一把臉紅黛就急匆匆的敲響了房門。
“娘子您起了嗎?出事了!”
朝以禾心裏猛地一沉,腦海中翻湧起一個讓她心悸的念頭——難道是江家發現江如藺沒死,對他下手了?
她顧不得擦幹臉上的水,急忙推開房門:“怎麼了?”
“江得來了,說江家的大少爺突發急病,他們大少奶奶請您過去呢!”
一聽事不關江如藺,她頓時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又有些不安。
昨天江撫才警告過她少管閑事,今天江裕宗就出事了,當真有這麼巧嗎?
她也顧不得多想,換了身衣服就拿著醫箱往江家趕去,鳳羽怕她有什麼閃失,執意跟她同去。
馬車才剛停在江府門口,朱氏就眼淚汪汪的迎了出來,臉色蒼白的像張紙一樣。
“堂弟妹你可算來了,除了你我誰都不信,你快跟我進去瞧瞧吧!”
朝以禾安撫著輕拍了拍她的手,低聲問道:“大堂兄哪裏不好?”
“我……我不知道。昨兒睡覺前他還好好的,早上我起來後叫他起床,可怎麼叫他都不醒。我摸著……他還有氣兒,可躺在床上跟個活死人一樣。堂弟妹,我實在是怕啊!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丟下我一個婦道人家,我可怎麼活啊!”
“你先別急,等我看了再說。”
朱氏趕緊擦掉眼淚,快步帶她進了院子。
此時,江家的眾人都已經在外屋坐著了,林氏時不時背過身去輕輕拭淚,江撫的臉色陰晴不定,路氏哭的險些背過氣去了,曾氏和江裕祖的臉也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她跟眾人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便直奔裏屋。
朝以禾看了昏死在床上的江裕宗一眼,當即心裏就咯噔一下。
他臉色潮紅,嘴唇青紫,再掀開眼皮一看,瞳孔都擴散了。
“堂弟妹,我夫君他不要緊吧?啊?”朱氏眼巴巴的望著她,小心翼翼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