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以禾沉吟了片刻,拿出一包藥粉推到她麵前:“這是你要的東西,隻這一次。”
潤玉歡歡喜喜的收了起來,笑道:“多謝三少奶奶了。”
她起身行了個禮,快步離開了青浦院。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當中,朝以禾才把目光收回來。
三天之後,將軍府裏一大早就熱鬧起來了,鳳定山也留在家裏待客,前廳郎君們一桌,鳳夫人則在後麵的花廳款待女客。
“朝娘子來了!”
一個小丫鬟快步進來通稟了一聲,隨後,鳳翎便親自引著朝以禾進來。
她剛一進門,不少官眷們就親親熱熱的招呼她落座。
“剛才我們還說你今兒會不會來呢!朝娘子你看,我用了你們醫館的紅玉膜,臉都白淨了不少!”
“可不是麼?我家裏的快用完了,一會兒我打發丫鬟跟你一塊去,再買幾罐回來。”
“以後可不能叫朝娘子了,得叫‘江夫人’,現在人家江參領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咱們家的郎君們也少不得讓江參領多提攜呢!”
朝以禾眉眼彎彎的輕笑了笑,柔聲道:“叫什麼都好,以前承蒙夫人們的照顧,我今天特意給大家帶了點紅玉膜和浮萍膏,隻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還是朝娘子心細,那……我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
“朝娘子,你的口風可真夠嚴的,以前怎麼從沒聽你說起你夫君的事?要是早知道你夫君是鳳將軍手底下最得力的人,以前那些小人也不敢給你臉色看了!”
“嗬!出身低賤的鄉野村婦什麼時候都上不了台麵!隻會拿這些不值錢的東西邀買人心,小家子氣!”
她們正熱火朝天的寒暄說話的時候,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由遠及近,眾人默契的止住了話音,向門外看去時,正看見陳夫人邁步進來。
她臉色不善的橫了朝以禾一眼,冷笑著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山雞就算飛上枝頭也變不成鳳凰,無論自家夫君當了多大的官,在外頭還是學不會給夫君爭臉。”
朝以禾掩唇輕笑著,毫不客氣的反駁:“陳夫人說得對,我是從鄉下來的,幫不上我夫君什麼。不過好在我家如藺爭氣,他的麵子會自己掙。想來隻有那些不中用的男人,才要靠家裏的女人給爭臉麵吧?”㊣ωWW.メ伍2⓪メS.С○м҈
“你……”陳夫人一噎,眉眼間浮出了點點怒色,頓了頓又譏諷著笑道,“我懶得跟你耍嘴皮子,畢竟你也得意不了幾天了。你還不知道吧?我聽說長寧公主跟江參領往來密切,兩個人常在宮裏談天說地的呢。”
她心裏咯噔一下,但隨即又迅速的把心頭湧起來的那抹不安壓了下去。
她跟江如藺生死與共,她最是知道他的脾氣了,他絕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
“怎麼?你不信?你要是不信就親自去問問江參領啊,看他跟不跟你說實話!”陳夫人幸災樂禍的睨著她,慢悠悠的吃起了點心。
朝以禾看了她一眼,還是沒忍住,低聲跟旁邊的婦人問詢著:“剛才陳夫人口中的長寧公主……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