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以禾的眸子眯了眯,不動聲色的笑道:“還是祖母想的周到。婆母既然來了,那理應是我這個做兒媳的盡孝,怎麼好打擾祖母您呢?一會兒我讓鳳羽幫婆母收拾收拾行李,跟我回朝江庭院住吧。”
夏氏忙不迭的點頭:“我來的也匆忙,沒什麼行李……”
“如藺媳婦,你可是大忙人,既要忙著醫館和作坊,如藺和公主的婚期說到也快到了,你也得幫著籌備,這種瑣事你就不要管了。
我跟你婆母這麼些年沒見,我們也有體己話要說,回頭等婚事辦完了,你再把你婆母接回去。”林氏輕飄飄的打斷了她的話,不容置喙的說道。
夏氏愣了愣,急忙問道:“什麼娶公主?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哎喲,倒忘了跟你這個當娘的說了。咱們如藺有福氣,得了公主的垂青,連賜婚的聖旨都下了,婚期就定在十月初十,你就等著喝公主的敬茶吧。”
“這個朝三暮四的小畜生!看我不打斷他的腿!”她皺著眉罵了兩句,趕緊拉著朝以禾的手安撫道,“好孩子,你別生氣,憑她是什麼身份,我心裏隻認你這一個兒媳婦!”
林氏不悅的睨了她一眼,臉色稍稍沉了下來:“公主金尊玉貴,肯下嫁給咱們如藺那是咱們江家的祖墳上冒青煙了,還輪得到你認啊不認啊的?
行了,今兒咱們就團團圓圓的吃頓飯,我讓人把原來如藺住的青浦院打掃出來,你先住到那去。
如藺媳婦,你就隻管一心好好操辦婚事,等公主過了門,我自會讓你好好在你婆母跟前孝敬。”
朝以禾的小臉緊繃著,忍不住冷笑了兩聲——老虔婆這是明擺著拿夏氏威脅他們兩口子呢!
她把鳳羽叫到跟前,壓低聲音問道:“江家的那些小廝不是你的對手吧?要是讓你強行帶著我婆母闖出去,你能有幾分把握?”
“他們都不夠給我塞牙縫的。可是娘子,奴婢要是顧著老夫人就顧不上您了,若是老太婆把您給扣下,郎君不是更受掣肘嗎?”
夏氏也看穿了她的念頭,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暗暗衝她搖頭:“孩子,我知道你惦記我,但你切不可衝動。你放心,好歹她得顧著體麵,不會真苛待我,回去你跟如藺好好商量商量,再從長計議。”㊣ωWW.メ伍2⓪メS.С○м҈
她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把心裏翻湧起來的悶氣壓了回去,隻得點點頭應下了。
正說話的時候,江裕祖和曾氏也回來了,這麼長時間不見,江裕祖比原來更沉悶了些,眼神陰騭的像籠罩著一層暗雲似的。
林氏臉上掛出一個慈愛的笑臉,招呼眾人在落座:“裕祖,這是你如藺堂弟的生母,你該叫她嬸嬸才是。當年你嬸嬸離京的時候你年紀還小,怕是都記不得了吧?”
他跟曾氏一起恭敬的起身行了個禮:“嬸嬸一路進京舟車勞頓的辛苦了。”
夏氏目光柔和的笑笑,連忙托住他們的胳膊示意他們起身:“好些年不見,裕祖都長這麼大了。
我來的匆忙,也沒給侄媳婦準備見麵禮,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