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鬆。”江如藺的下巴抵在她肩上,悶聲悶氣的說道。
“朝以禾?鬼……鬼啊!你你你……你是打哪冒出來的厲鬼?來人啊……”林氏愣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驚慌失措的失聲尖叫,一張臉嚇得慘白。
朝以禾微挑了挑眉,拍拍江如藺的肩膀示意他放手。
她一步一步朝林氏走去,她往前一步,林氏就往後縮一縮身子。
“你……你別過來!你既然死了,就該好好的去投胎!纏著我做什麼?又不是我把你害死的?小賤人!活著的時候是個禍害,死了也不安生……”
‘啪’的一聲,朝以禾抬手狠狠的抽了她一記耳光,眉眼彎彎的笑笑:“祖母,疼嗎?要是知道疼,那便該曉得我不是鬼了吧?”
林氏驚魂未定的捂著臉,把她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忽然‘噌’的彈起來:“你是個活人?你沒死?”
“祖母都這個歲數了,還好端端的活著,我才多大年紀,哪能輕易死了呢?”
她跌坐在椅子上,身上的衣裳都被冷汗浸透了,哆哆嗦嗦的端起茶盅猛灌了幾口茶,心跳才漸漸平穩下來。
她正想開口,一張嘴剛才被朝以禾掌摑的地方就疼了起來,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挨了一巴掌,立時繃著臉怒氣衝衝的拍案而起:“你太無法無天了!竟敢毆打長輩!”
朝以禾一臉人畜無害的眨巴著眼睛,歪了歪小腦袋說道:“這怎麼算毆打呢?祖母一看見我就撒癔症似的鬼叫,我不過是想讓祖母清醒清醒而已。”
“你少跟我避重就輕的胡說八道!你明明安然無恙,卻詐死騙人,還哄得皇上封了你一個清懷縣主,你可知道欺君是多大的罪過?鬧不好江家滿門都得被你牽連了!”
“哦~原來皇上還封賞我來著,那照這麼說,祖母您見了我可是要行禮的呀。”
“你……你還有心思洋洋自得?你靠欺瞞皇上騙了個封號回來,還指望著頂著這個恩賞招搖過市嗎?要是皇上知道你沒死,第一個就得砍了你的頭!”
朝以禾不動聲色的跟她僵持著,一時心裏也有些沒底。
——要是皇上以為她是有意欺君,說不準真會翻臉發落了她。
林氏像抓到了她一個大把柄似的得意的睨了她一眼,向後倚了倚身子,倚靠在椅背上說道:“事已至此,倒不如將計就計,就隻當你是死了。隻要管住下人們的嘴,想來這事便能瞞得住。
不過以後你不能在人前露麵,家裏總得有個主食的當家主母,這幾個丫頭又聽話又懂事,不如你替如藺選一個吧。以後有人跟你一塊伺候如藺,也省的你自己那麼辛苦。”
朝以禾轉身打量著那幾個低眉順眼的女子,皮笑肉不笑的勾唇:“好啊,無論如何也不能辜負了祖母的一番心意。
不過自打我在春寧州見了那麼多百姓因地震死狀淒慘,我便多了個拆解人體的愛好,諸位妹妹都長的花兒朵兒一樣,個個細皮嫩肉的,拆解起來一定格外的順手——”
她幽幽的止住了話音,有幾位姑娘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