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以禾讓他喝了一服麻沸散,等他昏昏沉沉的睡過去後才拿出手術刀,幹脆利落的切開他的皮肉,刮去深入骨髓的毒素,隨後又熟稔的縫合傷口,整套動作行雲流水。
等她忙完了,前前後後加起來也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她見那人還睡著,便留下一副藥方收拾好東西起身出去了。
等房門被緩緩扣住的那一刹那,躺在床榻上的人慢慢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他緊盯著朝以禾離去的方向,輕輕轉動著指間的白玉扳指……
做了這麼一場小手術,她多少有些疲倦,便直接讓菘回把她送回了朝江庭院。
她剛進門,紅黛就急匆匆的迎了上來,急聲道:“娘子您回來就好了,您快去看看吧!老虔婆偏說小蘆手腳不幹淨,偷了她的東西,要叫人牙子把小蘆給發賣了!”
“小蘆?”朝以禾自己想了想,才恍然一拍腦門,“是那個圓圓臉的小丫頭嗎?”
“是啊娘子,您前些天還說她做的鬆仁餅好吃,賞了她一吊錢呢!”
她趕緊緊走了兩步:“那丫頭一向老實,怎麼可能偷東西?林氏也夠沉不住氣的,昨兒才搬進來,今天就開始興風作浪了!”
她們快步走到西廂外頭,正看見小蘆跪在院子裏,身上的外衣被扒了,入了冬的天氣身上隻有一件單薄的中衣,一邊抽自己耳光一邊委屈的直掉眼淚,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打的,小臉通紅通紅的,哭的險些背過氣去。
朝以禾連忙把自己的披風解下來裹在她身上,安撫著捏了捏她的肩膀。
小蘆一見她‘哇’的一聲放聲大哭,抽噎著哭道:“夫人,奴婢沒偷東西!真沒偷……”
“好好好,我知道。先讓你紅黛姐姐扶你回房休息,這邊自有我處置,好不好?”
她抹著眼淚用力的點點頭,顫顫巍巍的站起身。
正要走時,林氏突然從屋裏衝了出來,厲聲道:“誰敢帶她走?小蹄子!偷了我的東西,豈能就這麼算了?要是不把她處置了,以後府裏上上下下都有樣學樣,那咱家不成了賊窩了?”
朝以禾不著痕跡的把小蘆護在身後,不動聲色的笑笑:“祖母,興許這裏麵是有什麼誤會。小蘆是最老實乖巧的,我能給她作保,她絕不會做這種事。”
“以禾啊,我知道你心軟,可對這種小蹄子就不能手下留情,否則他們回頭就敢騎在主子的頭上作威作福了!
剛才我讓人扒了她的衣裳搜身,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贓物搜了出來,是萬萬抵賴不得的!把這樣的禍害留在家裏,將來什麼時候把家底搬空了都不知道!”
小蘆急的連連搖頭,哽咽著分辯道:“娘子,奴婢沒有!奴婢也不知道那簪子是怎麼到我身上的!我隻在院子裏打掃,都沒進過江家老夫人的屋,咋能偷了老夫人的簪子?奴婢是冤枉的啊!”
朝以禾微微頷首,扭過臉逼視著林氏的眼睛說道:“祖母,您也聽見了,小蘆說她是冤枉的。”
“誰冤枉她?你這意思是我冤枉她了?笑話!我這把歲數了,無緣無故的還能跟她一個小丫頭片子過不去?.伍2⓪.С○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