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以禾讓人去把潤玉接回來,自從江撫被路氏一副毒藥毒成了植物人後,潤玉就被送到了尼姑庵裏,美其名曰是去為江家祈福去了。
回頭讓她們倆打擂台,省的林氏一個勁兒的找她的晦氣。
入冬後,宮裏用火燭炭盆的更多了些,便難免有失火的時候,江如藺護衛宮禁的責任也自然更重,他托人往朝江庭院送了一碟櫻桃煎,帶話說晚上不回來睡了。
朝以禾把紅黛、鳳羽叫進來分食了甜點,又喝了兩碗茶才各自睡下。
三天之後,按照約定該是她給四皇子解毒的日子,像她猜測的那樣,來接她的人果然不是菘回了。
得知他的真實身份後,朝以禾多少有些不自在。
可他卻還像沒事人一眼,見她進來便笑著招了招手,和善的說:“昨天下人去集上買東西,偶然碰見一家鋪子的綠豆酥做的不錯,我想你們女兒家都喜歡吃這些甜膩膩的東西,便讓下人買了一些回來,算是感謝縣主盡心為我醫治。”
朝以禾看了他一眼,福身行了個禮:“四皇子,先前是臣婦冒犯了,還請您不要見怪。”
他頓了頓,無奈的虛抬了抬手笑道:“我就知道瞞不住你了。這不是在宮裏,我這個皇子也當得有名無實,難得我跟縣主投緣,以後沒人的時候,縣主就還當我是個閑散公子,可好?”
“身份有別,就算臣婦有心對您平常待之,心裏也做不到。”
“看樣子縣主是跟我置氣了。”
“臣婦不敢。”
四皇子揚臉示意她坐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床沿:“縣主既然猜到了我的真實身份,想必也早就料到今天見不到菘回了,是嗎?”
“是。想來除了幾個親信,應該沒人知道我給您拔毒的事,太子突然找到這來,那必是您身邊出了吃裏扒外的奸細。
原本我還不確定是他,可當我被太子堵在門口,他卻沒進來通稟您,我就料定他是太子的眼線。
恕臣婦多嘴,您是怎麼處置他的?”
“我給了他些銀兩,打發他走了。不過聽說他在回鄉路上遇到了賊寇,被亂刀砍死了。”
朝以禾打了個寒顫,幹笑著扯了扯嘴角:“那他真是不走運。”
“是啊。”四皇子輕笑了笑,“不說這個了。縣主,今日該如何治療?”
她仔細查看了四皇子的傷口,又給他診過脈後才說道:“如果您信得過臣婦,臣婦打算用熏蒸法給您拔毒。
先讓人打一口半人高的鍋,然後在鍋裏注水,用水燒熱時的蒸汽配合著草藥熏蒸幫助您排毒。
這個法子看起來匪夷所思,實則並沒有危險的地方,臣婦隻怕您……”
“沒什麼好怕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請縣主為我醫治,怎麼治自然是您說了算。”
四皇子毫不猶豫的應允,吩咐下人去準備,不過半個時辰的工夫,幾個人就把一口大鍋抬進了廂房裏。
朝以禾把一應物品都準備好,他僅著一件中衣坐在用石頭和泥土堆砌的‘蒸籠’上,柴火一把一把的添,鍋裏的水也咕嚕咕嚕的冒起了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