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這病到底是怎麼回事?要真是不小心著了風寒,婆母也不至於吞吞吐吐的含糊其辭。
鳳羽,你是將軍夫人給我的人,你可不能騙我。”
鳳羽沉默了片刻,低著頭眉眼微動:“郎君不讓說。自從您被關進慎刑司後,奴婢就在朝江庭院、將軍府和宮裏三頭傳遞消息,知道的也不太多。”
“知道多少就說多少!”
“奴婢聽說……郎君得知您的事後就去求見祥嬪的母家,那天正趕上下大雪,祥嬪的祖父馮老太師愣是讓郎君在府門口頂著風雪站了兩三個時辰,後來興許也是有些心軟了,這才勉強讓郎君進了門,郎君回來後就重病不起了。”
朝以禾神色一頓,隻感覺心髒像被一根銀針紮了一下似的。
她吸了吸鼻子,一言不發的轉身去了廚房,親自下廚給江如藺燉湯水。
入夜時分,府裏燃起了燭火,朝以禾把燉的鮮香的湯水和爽滑的陽春麵端到床榻邊,笑眯眯的招呼江如藺吃飯。
他才退了燒,身上有些乏力,便索性借故耍起賴了,委委屈屈的一垂眸說道:“娘子先放下吧,我一會兒再吃,現在手上沒力氣,連筷子也拿不住了。”
朝以禾看他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好笑,連忙把枕頭墊高,扶著他靠坐在床榻上,小心翼翼的盛了一勺湯吹涼了才送到他的唇邊:“不吃飯可不行,我喂你,啊——”
他順從的張嘴,眼神緊緊的黏在她身上。
“好喝嗎?”
“隻要是娘子煮的湯,都好喝。”
“太師府外麵的雪景應該也很好看吧?”她似笑非笑的勾唇,側眸睨著他。
江如藺神色一僵,苦笑著歎了口氣:“我就知道瞞不住你。祥嬪小產失子,老太師心裏有氣,給我甩甩臉子也是情有可原,萬幸他老人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我說的話他好歹聽進去了幾句。
後來老太師又暗中派人調查了一番,便曉得你十有八九是被冤枉的,今兒一早就去禦書房喊冤去了。直說祥嬪小產已經是可憐,可不能再拿個無辜的人抵命了事,一定要查到真凶才肯罷休。”
“難怪我聽慎刑司的小宮女說祥嬪的母家來鬧了,我原本以為他們是求皇上早點處置我,沒想到竟算是變著法搭救了我一把。虧得皇後還候著臉皮說,是她賭上後位才保下我的。”朝以禾冷笑著說道,又舀了一勺湯水喂給他。
“不管怎麼說,你能平平安安的回來就好,別的都不要緊。”
她悶悶的點頭,紅著眼圈說:“以後不管有什麼事你都不許瞞著我。”
江如藺溫軟的一笑,狐眸眼波柔和:“好。”
吃過飯後,他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晚上見他沒再發燒,朝以禾才稍稍放心,次日一早就讓紅黛買了不少蜜餞點心,又繞道去醫館抓了兩副藥進宮去了。
慎刑司的宮女們見她平安無事都替她高興,歡歡喜喜的把吃食分了,嘰嘰喳喳的說笑起來。
她把藥遞給木荷,笑道:“我想著您在宮裏抓藥也不太方便,多少得看太醫院的臉色,所以我就擅自從自家的醫館裏先給您抓了兩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