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從雲端跌到了泥裏,保不齊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你自個兒進去我不放心!”
朝以禾安撫著用力握了握他的手,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江如藺也拗不過她,便隻能勉強答應了。
侍衛推開一道門縫,她側身進去,一進屋就看見前太子端坐在書案前,正奮筆疾書的寫著什麼,古籍和書卷在地上散落著,堆的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她輕蔑的挑眉,譏諷道:“你該不是在寫認罪書吧?你犯下的罪過罄竹難書,隻怕寫也寫不完呢。”
前太子抬頭看了她一眼,臉上浮現出濃濃的狠辣:“你怎麼來了?你是來看本宮的笑話的?”
“你本身就是個笑話,還需要誰特意來看嗎?”
“堂堂清懷縣主、驃騎將軍的正室嫡妻,竟做的是落井下石的事,說出去也不怕叫人笑話!”
朝以禾緩步進來,慢悠悠的從荷包裏拿出一枚熏香點燃,一股清淡的異香在空氣中蔓延開。
她不急不緩的說:“除了我,想來沒人願意來看你了,以後我也不會再來,日後漫長的歲月,殿下且有的熬呢,不如珍惜這個機會多跟我說兩句話。”
他臉上的肌肉狠狠的抽動了兩下,厲聲吼道:“隻要本宮還活著,那就不算輸!父皇當初能狠心廢黜我,將來也能廢黜老四,等他犯了錯父皇才會想起本宮的好處!日後本宮起複,第一個就要你們夫婦死無葬身之地!.伍2⓪.С○м҈
本宮到底哪裏得罪你們夫婦了?你們竟要害得本宮落到如今這步田地?啊?”
“你做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事得罪的是全天下的人,哪裏是單單得罪我們夫婦了?”
眼看手邊的熏香緩緩燃盡,她才徐徐站起身,淡淡的說:“看到你到現在都不知悔改,我也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了,告辭。”
說完,她轉身往門口走去。
前太子的眼皮子狂跳了兩下,忽然衝過來一把打翻燃過熏香的香爐。
“你燒的這是什麼?你是不是在香裏摻了毒藥?是不是?”
朝以禾施施然的笑笑,輕飄飄的說:“你隻說中了一半,這熏香原本是沒毒的,但卻與一種食材相克,聞過這香後,十五天裏隻要再吃下這種相克的食物,便會七竅流血而死。我可沒有蠢到實名製投毒的地步。
回頭殿下吃了那種東西暴斃,誰也查不到端倪,我的手上也不會沾上半點血腥。”
前太子一把鉗住她的肩膀,指甲嵌進了她的皮肉裏吼道:“跟什麼相克?你說啊!”
江如藺聽見響動急忙踹門進來,裹著風的拳頭一拳砸到了前太子臉上。
他吃痛的撒開手,踉蹌著後退了幾步,趴在地上仍不死心的咒罵著:“朝以禾你這個毒婦!到底什麼食材相克?你敢毒害當朝儲君,你罪該萬死!朝以禾……”
江如藺麵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牽著朝以禾的手快步出去了。
守在外麵的侍衛趕緊送他們出去,路上他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的問道:“夫人,您別怪小的耳朵長,實在是剛才前太子的聲音太大了,小的也聽見了一耳朵。前太子……真會吃了什麼東西被克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