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青連忙搖頭,眼裏微閃著淚光:“娘子可別這麼說,當奴才的自然要維護主子,就算為主子豁出命去也理所當然,奴婢出身卑賤,不敢高攀您……”
朝以禾輕輕握住她的手,輕笑道:“什麼高攀不高攀的,我進京城前我也不過是個村裏的小郎中。
這事就這麼定了,大家都是爹生娘養的,沒有誰應該拚命護著誰。
我看就定在七天以後吧,我擺個宴席,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義妹。你家裏還有什麼人?到時候一並請來。”
她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囁嚅著說:“沒……沒了,沒什麼人了。”
“我知道了,那我就看著操辦了。”
藍青誠惶誠恐的應了一聲,服侍朝以禾梳洗後才回自己房裏休息。
“娘子,工部尚書家的黎夫人和小姐來了,正在門口候著呢。”一個小丫鬟急匆匆的進來回稟。
朝以禾的手微微頓了頓,把簪子緩緩插到發髻裏:“我跟黎夫人從沒有過什麼往來,她怎麼來了?”
“那……奴婢替您回了她?”
她沉吟了片刻,說道:“別,還是把她請進來吧。我跟咱們郎君才得了皇上的封賞,眼下烈火烹油的多少雙眼睛都盯著,可別讓人說咱們眼高於頂的看不起人。”
小丫鬟應聲退下,她匆匆換了件衣裳就快步趕往了前廳。
一見她進來,黎夫人便連忙起身滿臉笑意的行禮:“郡主安好。”
“快別這麼多禮,夫人請坐。”她眉眼彎彎的笑笑,禮貌而冷淡的說道。
“我朝開國以來,還從沒有過平民被封為郡主的先例呢,可見皇上對您的看重,這樣的大喜事本就應當好好的賀一賀。
這不,臣婦就帶著小女不請自到了,私心想著讓我家這個不成器的女兒多跟郡主親近親近,就算能把您身上的好處學上個一兩成,也夠她受用一輩子了。
隻是我們來的突然,沒唐突了郡主吧?”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原先她跟黎夫人不熟悉,可人家這番話說的有理有麵的,給足了她體麵,她也少不得還個笑臉回去。
朝以禾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溫和的笑道:“夫人說的哪裏話,你跟令愛肯賞光登門,我求之不得呢。
這位就是令千金吧?生的真是好模樣。”
說著,她的視線輕飄飄的落在坐在一邊的年輕女子身上。
黎夫人連忙推了那女子一把,那女子乖巧的起身行了個禮,垂眸道:“臣女黎清,給郡主請安。”
“快起來快起來,黎小姐真有世家風範,可見夫人教養的好。”
黎夫人笑的見眉不見眼的,謙虛了兩句又重重的歎了口氣:“我們清兒不敢說是京城裏最出挑的,但論相貌、論品行、論才學,那都是拔尖的。眼下她也到了議親的年紀了,我隻愁沒有合適的好人家跟她相配。”
朝以禾低頭抿了口茶,心裏暗暗犯嘀咕——她家嫁女的事何必說給她聽?難不成是打量著要給江如藺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