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鬆了然,心領神會的點頭。
朝以禾又叮囑了三也兩句,他便有模有樣的去忙活了。
她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三也的身影,好半晌才將目光收回來。
三天後,前太子府傳來消息——庶人湛柏永過世了。
聽說皇上聽聞後沉默了好半晌,隨後便派仵作查看死因,仵作回稟上來稱前太子是驚懼過度、活活餓死的。
皇上以為是看守的侍衛苛待了前太子,但詳查下來才發現侍衛們一日三餐都按時送進了房裏,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竟一口也不肯吃。
眾人都說前太子羞愧不已,沒臉在活在世上,索性自絕於天下。
皇上感慨了一陣,最後到底顧念著幾分父子情份,讓人好生安葬了前太子,算是給了他最後一分尊榮。
沒等皇上為湛柏永的死悲慟兩天,戎國的使臣便進京了。
太子率杜子泉和文武百官相迎,並在宮中設宴。
朝以禾聽府裏的人議論了兩句,也沒當回事,她曬著太陽懶洋洋的往嘴裏扔了顆葡萄,鄭岩卻急匆匆的進來回稟。
“娘子,宮裏來人了!高公公親自來的。”
她‘噌’的一下直起身子,趕緊理了理衣裳快步往前廳走去。
高公公是皇上身邊最得力的人,他一來定是要緊的事。
“奴才給郡主請安。”高公公一看見她便含笑行了個禮。
朝以禾連忙托住他的胳膊,笑道:“公公別多禮,快坐。”
“不坐了不坐了,今兒皇上和太子殿下在宮裏款待戎國的使臣,不過……”他頓了頓才又說道,“不過那位隨行而來的戎國二皇子點名想求見郡主,皇上特意讓老奴請您進宮。”
“要見我?”
“是啊。不過郡主也不必過於憂慮,想來是戎人也聽說您一手醫術妙絕天下,因此才想一睹您的真容。橫豎是在咱們自己的地盤上,出不了什麼事。有勞您跟老奴辛苦一遭吧。”
朝以禾胡亂點了點頭,跟著高公公往府外走去,上馬車的前一秒,她心裏忽然咯噔一下。
三也……三也合在一起不就是一個‘池’字嗎?
要是她沒記錯的話,戎國二皇子的名諱正是巫馬池。
真會有這麼巧的事?
她緊抿著唇臉色微微沉了下來,低頭上了馬車。
片刻後,馬車停在了宮門口,高公公引著她往殿裏走去。
此時整點中歌舞升平,絲竹管樂之聲和寒暄說笑聲不絕於耳。
“平寧郡主到——”
隨著眾人一聲高唱,眾人紛紛往門口看去,朝以禾緩步走進殿裏。
她恭敬的俯身行禮,隱約感覺到一陣視線死死的盯著她。
皇上虛抬了抬手,不怒自威的說道:“郡主平身。
二皇子,這位就是我朝巾幗不讓須眉的平寧郡主,不知皇子有何指教?”
坐在一旁的巫馬池緩緩起身,似笑非笑的看向朝以禾。
她匆匆瞥了一眼,心頓時涼了一半——竟然真是他!
巫馬池毫不掩飾眼裏侵略性的貪婪,用蹩腳的中原話說道:“指教不敢當,我隻是想向郡主道聲謝。郡主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很感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