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侯府內風平浪靜。
薑雨霏被救回來後就在床上養傷。
說是養傷,其實傷的不重,額頭磕青塗了藥。
綠蘿打她那一下也沒出血,隻是當時被打蒙了,沒緩過神。
畢竟綠蘿當時是受了重傷的,哪怕用盡全身的力氣,這力道也十分有限。
此時她正在房間內發脾氣,訓斥一群無辜的奴婢。
還把一個奴婢的頭用茶杯砸出了個大口子。
“滾滾滾,看到你們這群廢物就心煩!愣著做什麼,給本郡主上茶來!”
奴婢們都被她打出去。
薑雨霏一屁股坐在軟床上,滿眼憤恨。
今天沒能殺了蘇雲沫,真是敗筆!
不過看那個賤奴的樣子應該也支撐不了多久。
郊外離著京城還有這麼遠,以她受傷的身體絕不可能扛著蘇雲沫去看大夫。
說不定她們主仆兩人半路就會流血過多而死。
不,這樣太便宜她們了。
最好讓她們半路遇到狼,被狼叼走,撕碎!
房門被大力推開,發出巨大響動。
“你是死人啊!開個門用這麼大力氣做什麼!”薑雨霏抬頭罵人,而後怔住:“你來做什麼?”
夜景禦從外進來,渾身散發著冷氣。
薑雨霏看見他從身後拿出那把帶血的砍刀,幾乎瞬間明白了他的來意。
“我告訴你,就算你是皇子也不能擅闖侯府。”
她這話說得很沒有氣勢,心裏在發虛。
夜景禦把砍刀的尖端抵在地上,一步步向床上走去。
刀尖摩在地板上發出刺啦的響聲。
薑雨霏在發抖,拚命往床腳靠,大聲呼和:“來人啊!快來人啊!”
沒有人,院內的人都被夜景禦打暈了。
少年摘下麵具,露出那張散發著冷冽漠然的臉,聲音如從九幽穿透地獄而出。
“本王想護著的人很少,她是唯二的其中一個,你動了她,要付出代價。”
寒意刺骨!
“夜景禦你敢!你別忘了我是郡主!皇後娘娘最疼我了,要是你敢傷我,我就讓皇後娘娘懲處你!”
薑雨霏驚叫著,又恍然想起眼前的男人並不怕皇後的懲處。
“你別忘了還有良妃,良妃還在冷宮,你就不怕她受苦嗎?你忘了皇後娘娘的手段嗎!?”
夜景禦自然沒忘。
他一輩子都不會忘。
那時候他剛剛使計進入學堂,暫時脫離皇後視線。
他以為他可以偷偷去看母妃了。
他去了,可是第二天他就被皇後壓到冷宮。
皇後當著他的麵給母妃腳上鎖了鐵鏈。
‘從今日開始,你每破一次規矩,本宮便給她上一道鎖!’
那天他被下人壓在冷宮外,打了二十板子。
母妃就在冷宮裏聽著他挨板子的聲音,母妃在哭喊求救,但卻出不來。
整個冷宮隻有鎖鏈的聲音和打板子的聲音。
從此後,自己再沒有去看過母妃,隻能站在遠處望著冷宮的一角。
“本王記得,找人暗中盯著冷宮的主意是你給皇後出的。”
薑雨霏臉色頓變。
寒光閃過。
砍刀重重落下,薑雨霏左手齊腕斷掉。
“啊!!”她發出一聲慘叫。
屋內瞬間蔓延的血腥氣讓她驚恐到幾乎嘔吐。
她從床上跌下,拚命往門口爬:“滾開,滾開啊!別過來!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