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聽到這動靜趕緊過去:“二少爺您怎麼到這來了?少爺說過誰都不能進這個院子。”
“滾遠點,這是我的家,我想去哪就去哪。”韓季肆把下人推到一邊,大步往屋裏去。
蘇雲沫進了院,果然瞧見是熟人。
屋門開了。
風輕兒隻著簡單的外衫從內出來,白色的薄紗將她的身子完全裹住,蒼白的臉被頭發遮擋了一半。
一雙眼睛清澈卻無神,全身上下被一股死寂包圍,似乎隨時隨地都準備好離開人世。
“還真的藏了人了?嗬,這是什麼味?真惡心!”韓季肆捂著鼻子誇張的退了好幾步,滿眼厭惡。
“你就是我哥從青樓接回來的妓兒?”
風輕兒如一汪死水的眸底閃過一絲悲涼,但又很快被孤寂淹沒:“是。”
“我不管你跟我哥什麼關係,我們韓家可不能收留你這種不檢點的女人。”韓季肆一臉不屑。
他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扔過去砸在風輕兒身上:“我知道你們這種女人無非看中我們家族的勢力。”
“但我可警告你,我哥帶你回來不過是可憐你,你別以為憑你這樣的貨色能飛上紙條當鳳凰。”
風輕兒並沒有生氣,在風月場中她聽過比這更難聽幾萬倍的話。
她伏身行禮,垂眸道:“多謝二公子賞,不過二公子說得對,我已打擾貴府多日,是時候該走了,既是打擾這錢也不能收。”
韓季肆冷嗤:“沒看出來你還有點骨氣,還是說想裝可憐博同情?賤貨就是賤貨,我可沒我哥那麼好騙。”
蘇雲沫的拳頭蠢蠢欲動,又想揍人了。
“你的傷好得真快,昨個挨揍今天就能走了。”
韓季肆聽到這聲,心下一跳,猛地回頭:“怎麼是你?”
風輕兒也瞧見院門口站著的小團子,略愣了下。
蘇雲沫走過去,撿起地上的銀子砸回去:“這錢你還是留著接鼻梁吧。”
她轉頭看向門口的風輕兒,皺眉:“他罵你賤貨。”
風輕兒點頭,眸底一片平和,沒有任何起伏:“他說的是事實。”
蘇雲沫心裏吭噔一聲,突然有點後悔接下這病人。
今個這病隻怕不好瞧了啊。
“我罵她又怎麼了?我還沒說你,你怎麼到我府上來了,誰讓你來的!”韓季肆被銀子砸在裹了包紮的鼻梁上,疼的跳腳。
昨天她趁自己不注意打了自己的事,還沒跟她算賬呢,她倒是先送上門來!
“來人,把這死丫頭給本少爺綁起來送官!告她私闖民宅!”
下人知道蘇雲沫的身份,趕緊上前:“二少爺,這位是大少爺請來的,不能綁啊。”
韓季肆一巴掌扇過去:“屁話!這個家我說了算!”
“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家裏輪到一個庶出說話了。”韓季桐大步從外進來,臉色陰沉的難看。
“大哥……”韓季肆張狂的表情收斂,身子也本能的縮了下。
韓季桐快步走上台階,向風輕兒伸出手:“你怎麼出來了?你不能吹風的。”
風輕兒向後退了兩步躲開她的手:“多謝公子關心,我沒事。”
韓季桐的手僵住,慢慢收回來,小心翼翼:“你別怕,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碰你,我不碰就是了。”
韓季肆看著他們,忍不住叫喊:“大哥你至於這麼緊張她麼,不過是個青樓裏來的下賤女人而已。”
韓季桐溫和的表情瞬間褪去,猛地回頭看向他,眼含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