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空氣都凝固了似的。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藥敖,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文詩闌有病?
還病得不輕?
這是什麼鬼操作?
剛認識不到幾分鍾,就說人家有病,誰受得了啊?這不是純純腦子有問題嗎?
果然,文詩闌的臉色降到了冰點。
雖然她向來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待人處世,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親切隨和感。
但這並不代表,可以讓人隨便侮辱。
要不是看在對方是楚塵小老弟的份上,文詩闌恐怕要當場發作。
但想了想,她還是強忍了怒火。
隻是淡淡掃了眼楚塵,用眼神表達了不滿。
然後哼了聲,轉身離去。
“文姐姐,你真的有病啊!誒,別走啊!我跟你說,你真的有病……”藥敖連忙大聲呼喊,還想上前追趕。
楚塵一把拉住了他的後頸,滿頭黑線。
靠!
他知道藥敖是個直性子,一片好心,但也不能這麼直接啊!
文詩闌身懷巨毒,再不及時治療,就命不久矣。
楚塵在上班第一天,第一眼見到文詩闌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
為了能讓文詩闌接受這件事,當時跟她關係還不怎麼熟的楚塵,選擇暫時不說,先把關係弄熟了之後,再說不遲。
現在關係已經很不錯了,也是時候攤開說了。
他之所以帶藥敖過來,也是讓對方瞧瞧,再商討一下治療的對策。
結果藥敖倒好,直接說了出來,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這擱誰受得了啊?
楚塵瞄了眼周圍,果然大廳的員工們,一個個神色古怪,欲言又止的樣子。
楚塵捂著額頭,尷尬得直摳腳趾。
還好及時拉住了藥敖,要不然,還不知道還鬧出多大的笑話來。
文詩闌陰沉著臉,走進電梯。
她果斷摁下了合攏鍵。
直到電梯上升,到了人事部,回到辦公室,喝了好幾口茶,文詩闌的心情還是無法平靜。
我有病?㊣ωWW.メ伍2⓪メS.С○м҈
我看你小子才有病!
文詩闌深呼吸數次,暗道不生氣不生氣,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她從抽屜裏取出黑色香囊。
這香囊已經陪伴自己長達十年之久。
一直視如珍寶。
每次心情煩躁的時候,她都會將香囊捧在手心,聞一聞香味,內心就會感到很平靜。
香囊已經這麼多年了,原本香味已經很淡很淡了。
如果不仔細聞,都快嗅不到了。
不過,最近也不知道為什麼,香囊的氣味,越發濃鬱了起來。
這段時間,她聞的次數越多,越是依賴這個香味。
有一種離不開的感覺。
文詩闌將香囊捧在心口,細細感受著那股濃鬱的芳香,神情陶醉了起來。
……
大廳裏。
藥敖被楚塵帶到沙發區。
“姐夫,我不理解,我隻是說了實話而已,為什麼文姐姐就生氣了呢?”藥敖很是鬱悶的說道。
楚塵搖了搖頭,輕聲道:“真話是一把快刀,往往最容易傷到人。”
“每個人都說自己不想聽謊言,可每個人的潛在意識,都希望對方能說點好話,讓自己舒服一點。”
“可如果全篇讚美,沒有一句批評,那還能不被稱之為謊言嗎?”
“有時候,人們需要循序漸進,需要一點點揭穿謊言,我們隻需要不露痕跡的引導,讓他們自己悟出殘酷的真相。”
“藥敖,我知道你當然是一片好心,可你剛才說得太直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