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別墅。
晚上十一點。
江雪晴穿著一身淺黃色睡衣,打著哈欠,打開房門,手裏拎著個杯子,準備接點水就睡覺了。
二樓有飲水機,因此她也不必下樓。
接完水,正要回臥室休息。
突然她瞥了一眼,漆黑的一樓客廳裏,沙發上坐著個人。
客廳裏熄了燈,本來什麼都看不見。
要不是有個火光一明一滅,正在抽煙,她還真發現不了。
“嗯?”
江雪晴微微蹙眉,於是順手將客廳的燈打開,往下一看,果然是楚塵。
隻見他雙腳搭在茶幾上,腰部靠在沙發背上,腦袋往後仰著。
手裏夾著一根煙,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
嫋嫋煙霧,從他指間升騰而起,整個人顯得疲倦無比,像是經曆了一件什麼大受打擊的事情。
江雪晴捋了捋額前的長發,一臉漫不經心的下了樓,坐在楚塵旁邊的沙發上,端著杯子,一口一口的喝著水。
兩人都沉默著。
這客廳裏寂寂無聲,隻有楚塵抽煙的聲音,以及江雪晴喝水的聲音。m.X520xs.Com
“我說你啊,就不能少抽兩根嗎?”江雪晴瞥了眼楚塵的腳下,一地的煙蒂,嘟囔著道:“實在想抽煙的話,好歹拿個煙灰缸呀,省得明天保姆阿姨又要辛苦掃地。”
楚塵仰天望著天花板,沒有接話。
“喂,你啞巴啦?平時話不是挺多的嘛,怎麼這會兒憋著一句話不說啦?”江雪晴輕哼了一聲,吐槽著說道。
楚塵依然沒有講話。
“真啞巴啦?你倒是說句話嘛。”江雪晴眨了眨眼。
“我想一個人安靜會兒,你先去休息吧。”楚塵的目光依然直勾勾地望著天花板,淡淡說道:“你明天還要上班吧?時間也不早了,快點去休息吧。”
“哼!”江雪晴有些不悅的起身,端著水杯噠噠噠上樓去了。
兩個小時後。
淩晨一點。
夜已經很深了。
江雪晴的房門悄悄打開,她貓著身子,潛步到走廊,偷偷往下瞄去。
隻見楚塵側躺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
她撇了撇嘴,回房間裏拿了一床被子,悄咪咪地下樓,走到沙發邊上,輕輕為楚塵蓋上了被子。
“這大冷天的,這麼睡了,也不怕明天重感冒。”江雪晴皺了皺鼻子,雙手抱著胳膊,自我安慰道:“我隻是不希望你感冒了,在家躺個好幾天,趁機偷懶罷了,我才不是因為關心你而幫你蓋被子呢。”
說罷,她心情愉快了許多,轉身上樓了。
黑暗中,楚塵緩緩睜開了眼睛。
……
第二天。
吃過早餐後,楚塵便準備騎著小踏板去公司了。
“坐我的車吧。”江雪晴開著新買的紅色法拉利,駛到楚塵的身邊,說道:“正好想跟你說幾句話。”
楚塵哦了一聲,拉開車門,便坐了進去。
法拉利行駛在公路上。
楚塵身體挨著車門,摁下車窗,目光望著車窗外的風景,默默無聲地抽著煙。
葉漁被關進安全局,接受調查了。
估計要個幾天時間,才能放出來。
安全局這樣的地方,如果成員疑似出現了問題,確實是需要接受調查的,這是必走的流程,誰都不可避免。
葉漁肯定不是內鬼,這點毋庸置疑。
但她身為安全局的前任局長,如今受到了懷疑,當然也要接受調查。
楚塵對此倒沒什麼異議。
但他就怕那個真正的內鬼,趁這段時間,對葉漁下手,來個死無對證。
而且他也不希望,安全局為了盡快調查出真相,動用私刑。
私刑,在法律上是不允許的。
但安全局情況特殊。
審問的對象,一般是窮凶極惡的犯人。
在極端萬不得已,且確定對方是真凶,又拒不認罪的情況下,是會采取私刑的。
這一點,葉漁曾跟他提起過。
還開玩笑著說,哪天楚塵落在她手裏,她就會動私刑。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楚塵知道,葉漁在擔任安全局負責人的這五年來,不曾動用過一次私刑。
如果葉漁真是凶手,那楚塵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