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憾長到如今,快有萬歲,一滴眼淚沒掉過,更別提哭。
可端儀簡簡單單的我愛你三個字,就擊碎了她所有的自製力。
她伏在端儀懷裏,嚎啕大哭。
仿佛要把過去萬年都沒有掉過的眼淚一次性流個幹淨。
端儀覺得好笑,輕柔拍著祁憾的後背,“如果早知你一直不踏實,我該早些時候告訴你。”
偏偏祁憾這個人,喜歡把好的,正向的事分享給身邊人,而那些帶著負麵的,她隻會藏在心裏,端儀並不是時時刻刻都能察覺到的。
“我沒有……”祁憾哭著哭著,還擠出澄清自己的話。
“好好,你沒有。”端儀也不跟祁憾辯,“哭吧,認識這麼多年,第一次瞧見你哭,梨花帶雨,怪可愛的。”
祁憾:“……”
有點丟人。
也有點新奇。
原來哭的感覺是這樣的。
比她過去在晶礦裏數錢更能高效減壓,所有的負麵情緒似乎隨著眼淚都流淌出去了,餘下的隻有好的。
“怎麼不哭了呢?”端儀取了帕子,給祁憾把眼淚擦掉,“小姝哭起來沒有半個時辰內可停不下來。”
祁憾:“……”
“我是師尊。”
她才不會像小哭包那麼又丟人又磨人。
“我倒是覺得小姝那樣挺好的。”端儀親了親祁憾的額頭,“不過麼……祁憾什麼樣,我就喜歡什麼樣。”
祁憾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又是一滴眼淚都沒有了,手被端儀攥在了手裏,“別揉眼睛,一會兒該紅了,你想小姝回來看見個兔子?”
祁憾哼哼兩聲,“我這小沒良心的弟子十有八九又去給雲麓買東西去了。”
恨不能把整個萬界的東西都買下來送給雲麓。
“不回來也好,嫁出去的徒弟潑出去的水。”她跟端儀兩個人住大院子,還不用被弟子撈錢,舒坦。
端儀看著偶爾冒出些孩子氣的祁憾,笑著搖了搖頭。
庭院深深,兩個人互相依偎。
另一邊,洛姝從師尊那刮了一大筆錢,想了半天,決定去發小那邊炫富。
發小太初此刻正在澆花,晏清翮則是拿了卷書,在研究新的方便在萬界各個小世界行走時都能用上的一些小術法。
見著洛姝來,太初直接把澆水壺丟給了洛姝,“來得正好,餘下的歸你了。”
洛姝也沒多想,接了水壺吭哧吭哧把餘下的花兒都澆完,累了個半死。
做完這一切,她才嘿了一聲,“我怎麼來幫你幹活來了??”
太初聞言,在邊上把剝得幹幹淨淨的橘子遞給了晏清翮,輕笑一聲,反問道:“那誰知道呢?或許……你有一個勤勞愛幹活的內核但你自己沒有發現?”
晏清翮抿唇,把險些蕩開的笑意收斂住。
幸好洛姝對晏清翮了解不深,看不出徽帝陛下的微表情。
洛姝:“……”
她又被套路了!!!
這該死的發小!!
每次見麵都忽悠她幹活,不是澆花就是翻地,再有就是去喂後院養的豬!!
“我的內核是什麼,你還不清楚麼?”洛姝堅定這次堅決不能在發小麵前失了排場,當下雙手叉腰,語氣嗲嗲地給太初把問題拋了回去。
“那我不知道,師姐應該知道。”太初說著就要給雲麓發視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