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玄衝著四周揚了揚下巴,“喏,就是現在的生活。”
太初聞言,打量了一圈,純焰龍族地內很是熱鬧。
不少族人都呼親喚友地要過來看殺絨絨鵝。
像一場盛典。
她笑了一下,“你應該知道我的答案。”
先輩人包括她們這一輩,都為萬界流過血流過淚,現如今的和平與祥和,是他們曾經日日夜夜都期盼的。
至於萬界裏其餘小世界裏的矛盾爭鬥,對太初而言,都是內部的小打小鬧,很正常。
有人,不,有生命存在的地方就會有爭奪。
哪怕是兩棵沒有靈智的草,根係盤根錯節之時都還要多給自己圈點地盤吸收養分呢。
“你呢,和清梧……?”太初看了一眼坐在桌子邊上,對殺鵝什麼的無動於衷,卻吭哧吭哧抓緊時間吃桌麵上糕點的小光頭,嗯……
大光頭。
她是不是該給清梧弄一頂假發什麼的?
“她這個頭發是長不出來了嗎?”太初皺眉,她明明記得清梧可以長頭發的。
況且清梧和初玄都是她的分身,沒道理她跟初玄兩個頭發濃密,到了清梧這就英年早禿吧?
縱觀世界樹血脈還有純焰龍跟玄幽蝶兩族,往上就找不出一個頭發少的。
唯獨一個清梧。
“沒,她不愛留,嫌洗頭麻煩。”初玄隨口編了個瞎話。
更重要的原因是……
清梧前陣子養了頭發,每晚睡覺時都會被笨手笨腳的初玄壓住頭發。
壓一片就算了,有時候初玄想做點什麼的時候,一不留神就壓住了那麼一根。
……太破壞情調跟氛圍了。
清梧一生氣,再也不留了。
太初給了初玄一個“你看我信不信你鬼話”的眼神。
作為萬界鬼話連篇第一人,初玄哪有太初能編。
初玄自己也知道,不過兩個人對此都不太在意就是了。
“當年爹爹追阿娘的時候,也是花了……”太初仔細回憶了一下,“七八百年是有的。”
鴒奴給兩個人當紅娘的時候,和晏清翮還不怎麼熟悉,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就維持在一個偶爾心煩了就去棲月湖邊投喂一下瘦竹竿小阿奴的程度。
說過的對話,隻算晏清翮本人的,一百個字都還沒到。
平均每次見麵四個字,行禮時來上一句“免”,道謝時回個“不必”,告辭時再給個“嗯”,多一個字都是晏清翮輸。
到後來鴒奴不斷去小世界拾撿晏清翮的碎片,九個世界外加著中途還有些沒有碎片的小世界,時間流速換算一下,應該是有個七八百年的。
易天歡跟元昀楓之間的實質化進展,還是在鴒奴搬進了徽帝府之後。
但幸好是鴒奴跟兩個人都提前做好了約定。
哪怕沒有感情,他們也會如約。
這是一場所有人都付出巨大的賭局。
易天歡和元昀楓壓上了未來的人生,鴒奴押了自己的命。
好在……
所有人都贏了。
純焰龍一族的反射弧實在太長。
要讓他們理解喜歡和愛的意義,周期自然而然也會很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