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數了數,至少不低於八十多號人,這一下就得發出去近五百貫賞錢啊!
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碰上這樣的東家,偏偏還是自己頂頭上司。
胡誌明是想要說點什麼,又偏偏不好意思開口,隻能捏著鼻子認了下來。
陸景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尷尬,微微搖頭,也沒有取笑的意思。
左右對方也沒開口駁斥自己的想法,這已經很難得了。
隨即上前攬著胡誌明的肩膀開口道:“你看到這些東西,隻看到了鐵錠。”
“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
“大人……你這話,小人……有些不太懂。”
陸景嘿嘿直笑,眼放精光的看著眼前這一堆鐵錠沉聲道:“老子看到了正兒八經的黃金白銀!”
“看到了以後臨洲城的百姓們,再也不用這般餓肚子了,再也不會遭災了!”
聽到這話,胡誌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麵前的鐵錠,又回頭看了眼陸景。
怎麼都不相信,憑著這點兒玩意兒,就能填滿整個臨洲城的肚子?
隻是陸景也並未對此過多解釋,隻是吩咐胡誌明,馬上加大煉鐵爐的生產。
同時還要提升一下效率,畢竟眼下臨洲城可是大興土木的時候。
鋼鐵需求量,也是與日俱增。
而且再加上廖文兵那幫人,整天都穿著一堆破爛,陸景真是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此時的人們雖然也有鎧甲,可那玩意兒都是金貴東西。
尋常人別說是穿了,甚至連看看都是種福分。
廖文兵倒是有一副鎧甲,但也隻是皮甲。
就這,都還是他老爺子臨死前給他留下來的。
為官這麼多年,始終不懂得規矩,別說是跟著別人撈銀子了。
他現在還能坐在這個位置上,陸景都感覺太陽好像是從西邊兒升起來的一樣。
大周官場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可到底也就像是那大染缸一樣,你不願意跟別人一個顏色,人家憑什麼就看得慣你?
這麼多年下來,廖文兵也不是個傻子,對此心知肚明。
可要讓他真這麼去做,打死他也不可能。
索性就幹脆拋棄了所有的權利,整日就爛在了軍營裏。
這點,直到陸景來了以後,才有所改變。
畢竟先前臨洲道那群人一個個也不頂事兒,發生了這樣的天災。
不僅不知道該如何賑災,還反倒是將消息一個勁兒往下壓。
結果事情壓不住了,惹得周武帝大怒,派陸景來賑災。
這就讓眾人都知曉,事情已經被擺到了桌麵上,誰也好看不了。
原本眾人還想著,如果能從陸景這麵下手,奉上點兒財物把事情揭過去,那大家都好。
可偏偏事與願違,陸景也不稀罕那些黃白之物。
左右城外正好民亂,幹脆一聲令下,就讓人把一連串全都拖到了城門外,都給砍了。
這一幕不僅僅隻是震懾到了那些想要討條活路的難民,也震懾到了廖文兵。
在陸景來之前,他其實已經很清楚自己的下場了。
左右臨洲道需要有個夠身份的人,推出去頂雷。
而一沒靠山,二沒背景,三沒人脈的廖文兵,自然就成為了最好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