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小情很慎重地想了想,基本上莫局對餘碧蓮不用擔心。

坐在車裏,她長呼出口氣,本來還有很多辦法,大概是一個都派不上用場,好了,她也不用跑來跑去,事情這樣子解決了就好,靠在車裏,她微閉眼睛,想著是不是在車裏先眯會兒——

沒曾想,那車僅僅開出一點點路,就停在前麵,讓孬小情覺得有點不對勁,到是想立即開車走,想想剛才她自己還讓餘碧蓮上自己的車,也就索性不動了,動了才讓人覺得心虛。

車門一開,首長映入她眼裏的是雙長腿,盡管讓休閑褲包住,還是能瞧得出來那雙腿有多麼的挺拔有力,叫人光看看——孬小情收起腦袋裏那些個幻想,就故作鎮定地坐在車裏,背靠著的,有些懶懶的,目光就看前麵——

像是看前麵,可眼睛的焦距不知道是落在哪裏。

卻是譚璉一步一步地走近——身邊還跟著餘碧蓮,那個野性十足的女人,此時顯得跟個鄰家姑娘似的,譚璉走一步,她跟著走一步,亦步亦趨的,甚至連視線都沒往孬小情這裏看一眼,隻顧著她前麵的譚璉。

孬小情卻是笑了,她一貫曉得怎麼樣笑得才算是最好看,尤其她一笑,臉微微一側,是最好的角度,沒等譚璉走到麵前,她到是快一步地下車,跟著幾步就到他麵前——甚至是像模像樣地行了個福身禮——

哎喲,她行得可真像,還微微側著身子露出她自個脖子那一小截,纖細的、白皙的脖子就能露入他的眼裏,“給譚少請安了——”

真弄的跟古時見大家少爺一樣,也虧得就是她,她孬小情能做得出這個來,而且看上去並沒有什麼違和感,——

卻讓餘碧蓮的步子一滯,她看向孬小情,記得孬小情是什麼人,是莫局身邊頭一號秘書,雖是秘書,管的是莫局方方麵麵的事情,就是她與那位軟趴趴的莫局晚上用的是什麼套子,估計都是出自這位之手。

她悄悄地穩一下呼吸,視線剛要從孬小情身上收回——驚眼見到孬小情臉上的笑意,也不知道為什麼,那笑意讓她心中一涼。“譚少?”輕啟貝齒,她輕輕地叫著譚璉,不敢直呼他名字,隻敢這麼稱他一聲。

譚璉沒回頭,並沒有看到餘碧蓮的姿態,而是就看著孬小情——從她一開始出現在這裏,他全看在眼裏,就想看看她玩什麼花樣,高傲而矜持地往前伸手,將他的手遞給她——

而孬小情並沒再看一眼餘碧蓮,悄悄地探出自己的手,輕輕地搭上他的指尖,指尖微有些涼意,她清楚地發現這與她的不同,那是男人的手,她嘛,是女人——唇角淺淺一絲笑意,不張狂,不自傲——卻是眼神淡定。

仿佛剛才那個露出地一截脖子的人根本不是她,淺淺笑著,“有幸能握住譚少的手,實在是我這輩子的榮幸。”

聽聽,這馬屁拍的,話是露骨的,由她的嘴裏說出來,簡直就是真的,一點都不露骨,她緩緩地站起身來,無視餘碧蓮美麗而“羞怯”的眼睛裏一閃而過的擔心,大大方方地在譚璉麵前表現自己。

是她的舞台般。

到是譚璉的眉頭稍稍皺起,冷峻的視線盯著她搭在指尖的纖纖細手,白皙的,且柔軟,他好像隻要一用勁,就會將她的手給捏斷,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幹的,一用力——就見到她的眉毛微動,僅僅是這樣子。

像是不疼的——

他又用了點力,眼睛一直盯著她,沒有漏掉她一個表情——

孬小情真是疼,那是真疼,都說十指連心,這話是一點兒都不假,她到想裝個好漢,裝作不疼,也不是裝作不疼,是裝作倔強的樣子,又疼又看上去不怕疼,在他的麵前要做個倔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