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性心肌梗死。
真好笑,當他連這個常識都沒有?
好端端的人,進了隔離審查所,就急性心肌梗死了?
“您就不覺得這事兒太輕率了嗎?”張加明大膽問了句,“還是他們準備就把您給甩開,獨立辦這事了?這樣子叫你擔了名頭,好嗎?”
譚璉依舊是無動於衷,對張加明的好意根本不放在心上,冷眼一瞥的,將手頭的文件闔起,“有屍檢證明,還有醫院病曆,你覺得我會擔什麼名頭?”
張加明完全無語,在他以為唐森的事會、會……結果就這樣子結束了——
就等於有一種感覺,我脫了褲子,你就讓我看這個?
完全不符合他的期待值好不好!
終究是孬小情沒能等來張加明的“專車接送”,好嘛,她到是覺得這沒有什麼,就是覺得不來接好歹同她說聲,起碼的意思都沒有,——本來嘛,她早跟莫局說好了,都抽出空來的,晚上的省府執待宴,她嘛就小小的偷個懶什麼的,結果——她是偷出空來了,那個說要來接她的人——
呃,她也有種我脫了褲子,你就讓我看這樣的胸悶感覺。
都跟人說好了,她晚上有約會什麼的,不去招待宴了,現在她一個人要趁著躲回去混個飯吃吃?好像太失敗!她自認是臉皮厚,也完全沒厚到這程度上,索性找家還過得去的東北餃子館吃頓酸菜餃子,吃得飽飽的,還是有種失落感——
大抵是從來沒被人約好又無端給放鴿子——這才是失落感的由來。
更有個任務壓在她頭上,她思索著怎麼找個合適的辦法把莫局交待的事給辦好,想想也有些叫她心塞,本來想再喝口湯算完事走人的她——抬頭一看電視,不看還好,這一看她都驚了!
敢情張加明得通報事兒,這她能夠理解,男人嘛,免不了事業第一的,她想想有時候她自己都是領導的事都是第一位的,沒什麼可指摘的,可——她看著張加明一身黑色的西裝,裏麵是白襯衣,襯得他個臉白的,也不知道是化妝的,還是真白,唔,反正白天看著沒這麼白——
他到是在說話,說的話,她都能聽得懂在說什麼話,可聽著聽著,她的表情都變了,那神情還挺玄幻的,像是雲裏霧裏的,一時間她還出不來,也就是五分鍾的事,加個記者答問都沒有,就是出來發布一下消息,再把具體的說一下——
呃,也沒有說得很具體,具體的都叫那些圖片給代替了,有屍體報告,模糊的,電視上看不太清;有個病曆的,到是很清楚,醫生的字更清楚,一點鬼畫符的感覺都沒有,寫得很整齊——也不是說鬼畫符就不整齊的,那個更整齊,不至於一筆一劃的,有點潦草,看上去很清楚。
能擺在台麵的東西,一般人都是找不出什麼的。
孬小情愣愣地坐在東北餃子館裏頭,覺得自己可幸運的,跟被砸中五百萬大獎似的,呃不對,跟中了好幾億似的,要是有後悔藥的話,她絕對不會走去唐森那個破律師那裏,拿到個什麼破金元寶的,頓時覺得這東西都是燙的,不止是東西是燙的,連她的包,那麼大個的包,都是滾燙的——
可摸摸,又不燙,就是她心裏燙,燙得她發毛,燙手山芋什麼的一下子就到她手裏了,沾了唐森的東西,她有得好?人家都給唐森定性了,甭管人死了還是沒死的,案子是要繼續查的,人家發言人說的可好了,說是什麼的背後有重大什麼什麼的,都得查清了,政府打擊那啥的重拳將一下持續!
聽得孬小情這個頭疼胸悶的,感覺自個一下子就站在風口浪尖了,什麼約會,什麼給放鴿子的,都是不是事兒!
總得找個地方把東西攤平了。
找個地方把金元寶把銷贓了?
她一想呀,就覺得想法太好,東西一出手,誰曉得東西經過她的手?
想想都是好辦法呀。
但她得找個可靠的,呃,得想個可靠的辦法,把東西銷出去。
本來嘛,孬小情想著來省城一趟,跟著莫局走,跟著領導走總是大方針不會錯的,誰曾想譚雅那麼一下的,她又不是一貫叫人欺負的人,就跟譚雅扯著對上,跟張加明處處也不吃虧,可哪裏料得著鬧心的事就跟著一茬一茬的,跟割過的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瞬間長了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