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家老宅。
譚璉的車子暢通無阻。
當然,太子爺回家,誰會阻止。
但還是讓孬小情覺得有些太快了。
好吧,她從沒想過自己是這麼猶豫的人,唔,難道是那個什麼的恐懼症?她不由得笑開臉,斜眼瞅一眼身邊的譚璉,見他率先下車,她就在車裏坐著,——果然,他殷勤的替她過來開車門,並將手遞到她的麵前。
看看他的手,又看看他身後的譚家老宅,孬小情再沒有一絲猶豫地下車,將手挽入他的臂彎裏,配合著他的腳步往前走,一步一步的,走入上回她親自踏入過的地方,同上一回不同的是,上一回她是下屬,而這一回,即將成為這裏下一任的女主人。
完全是不同的心情。
唐員正往外走,跟鄭裏約好的,急匆匆的,恨不得三步當作兩步走的,一見到從外麵進來的兩個人,那臉色有些個驚訝的,又特特地停下腳步,瞅瞅那位據說是表姐夫身邊的秘書,唔,——“哥,你怎麼同她在一起?”
話問的是著實不客氣,還是理直氣裝的架式。
但是——孬小情壓根兒沒看他,上回她拿了一瓶酒,大不了賠他一瓶的,用得著這麼不給麵子的?所以,她就扯了扯譚璉的胳膊,架式十足的,就聽憑他是怎麼說的。
譚璉輕拍她的手背,也不是說拍,說“撫”好像又有些太纏綿,他也就是用“拍”來形容一下,“是你嫂子呢,這都怎麼說話的?”
這一聽的,叫唐員真是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掉出來,他的手指指她,又指指她,嘴巴微微張的,頗有些瞠目結舌的樣兒,最後,他好不容易擠出來一句話,“嫂、嫂子?”就算是擠出一句話,還是個結巴的。
頓時臉就通紅了,那是燒得厲害的,他瞅瞅孬小情,見她根本沒看他一眼,這心裏五味雜陳的,又像是被什麼咬著了似的,反正覺得不對勁兒,沒曾想,到是孬小情聽他個結巴的話,也不取笑他,還特特地應了一聲。
“哎——”
這是應他的,聽聽她個聲音,真是回味幽長的,惹得他更是羞中帶惱,抑製不住的衝動就上來了,就瞪他哥一眼的,就朝外頭沒目標似的走。
“哈哈,還是個害羞的——”
聽聽,這都是人家說的,正好叫唐員聽個正著,麵上更是燙得不行了,他有心想回去同他哥掰扯掰扯關於這個女人大晚上的就能對他跟鄭裏下手,把他們的酒給打劫了,這種事,哪裏不要去蹲個幾天的,可話到嘴邊,她實在沒辦法做些沒皮沒臉的事,隻得就應了。
且不提唐員先,從孬小情這邊說起,她頗有幾分促狹的逗走了唐員,麵上還有幾分喜於形色的得瑟感,“你家這位可真有意思,我就是應他一句,他到是臉紅了,難不成還是個在室男?”
話是這麼說,可她終歸是不信人家是在室男的,現在男人能有幾個是在室男的。
到是譚璉還曉得給他家個表弟留個麵子的,“他是高興壞了。”
孬小情不置可否。
準領導人譚同,與他的夫人譚梅女士慎重地坐在會客廳,看著譚家的長子挽著女子走進來,比平時的冷靜不同,這會兒他顯得有些人情味兒,譚同大多數時候都是驕傲有這樣的兒子,但有時候也會擔心兒子太冷靜而顯得沒有人情味兒——
對於他牽進來的女子,他瞧向他的夫人,眼底似深不可測般,嘴角還露出一絲絲極淺的笑意,輕輕地按住譚梅的手,示意她別急,也別動,“他們看著挺好的,是不是?”
到是譚梅夫人簡直被這個消息轟壞了,她年輕時也不能說年輕不懂事,那樣說得太簡單,好像把事情推給“年輕”兩個字就行了,自己都不用承擔責任似的,看到女兒叫譚璉領進來,她心塞的不像話,即使想站起來,還是叫身邊的丈夫給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