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林錦文移到了大床上後,林子喬一邊拿個毛巾擦身體,一邊順著光幕看向外麵,

就見這會兒外麵的雹子已經不是鴿子蛋大的了,而是雞蛋大小了。

哎呀我去,就這大雹子,不砸死幾個人才怪。

一個小時後,林錦文從一塊木板上坐了起來,

“這是哪裏?”

林子喬心中有些沒譜,這可是自己第一次收人進空間,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

“爹,你沒事兒吧?”

林錦文揉揉腦袋,看看已經放晴的天空,再看看地麵上厚厚的一層冰雹,這到底是咋回事?咋感覺斷片了呢?

等等,林錦文緩慢的轉過頭,瞪眼看向林子喬,

“你剛帶俺去那裏麵了?”

“嗯,帶了!爹,你有啥感覺?”

“感覺?啥感覺沒有!”

接著他直接變臉,

“俺不是說不進去嗎?你還帶俺進去?你說俺躺在這木板上,像那啥了似的,多不吉利!”

嘿,看這精神狀態應該是沒事兒了。指了指地上厚厚的一層冰雹,

“爹,俺要是不帶你進去,咱倆現在就一塊躺雹子下了。”

林錦文隨手抓起一個雞蛋大的冰蛋子,

“這都是剛才下的?”

林子喬點頭:

“嗯!”

“你親眼看到的?”

林子喬繼續點頭:

“嗯!”

林錦文手裏抓著雹子先是呆愣了一會兒,接著就嚎哭了起來,

“這老天爺不是坑人嗎?你說你來片雲彩下點雨就得了,還下啥雹子啊?被這雹子一砸,啥樣的莊稼還能有個活啊?”

看自家老爹這麼傷心,林子喬趕緊安慰道:

“爹,這雹子下到咱們這,到咱家那邊可能就沒有了。”

林錦文……

“你說的也是啊,風刮一大片,雹打一條線,可……萬一這雹子就下到咱家那片咋整?”

林子喬……

“爹,你先站起來再哭唄,俺得把這木板收起來了。”

林錦文……“你個小沒良心的!就不能再讓俺哭會兒?”

“你哭啊,俺沒不讓你哭,就是你能先站起來再哭嗎?這片剛下過大雨,突然出現這麼一張幹淨的木板,別人看了會奇怪的。”

林錦文……這臭兒子,太不孝順了,自己這麼傷心,他竟然不當回事。

……

山外,高鳳林坐在縣委會議室裏,

“吳縣長,俺懇請縣裏給俺們儲陽鎮撥些救濟糧吧!

今年大旱,交完春稅以後,俺們鎮八成人家沒了隔夜之糧。大家都靠吃山裏的野菜、樹葉和樹皮度日。

可現在起來螞蚱,俺們那片的山上都是土黃色的,哪還有讓老百姓可尋的吃食?喵喵尒説

還有這次的冰雹,所過之處,那剛長出半尺高的小苗也都被砸死了。

那些沒被砸死的,沒被旱死,也快被螞蚱啃光了。

俺們鎮眼看著秋糧也要絕收,如果縣府再不給救濟,俺們鎮的人就真的沒活路了。”

高鳳林的話落,另外一個鎮的鎮長也說話了,

“你們鎮現在地裏還有糧苗,俺們鎮到現在種子還沒下地呢!現在不要說吃飯了,俺們鎮連水都喝不上了。”

又有一個鎮長發話了,

“你們鎮的種子沒有下地,還能省些種子。

俺們鎮的種子全都下地了,原本長的也挺好,可那螞蚱從俺們鎮一過,那苗苗全沒了。現在俺們鎮的老百姓天天堵在俺家大門口哭,搞得俺現在有家都不敢回。

吳縣長啊,想想辦法吧,要不然真沒活路了!”

吳縣長坐在上首,聽得很不耐煩,最近半年,每次開會都跟開訴苦大賽似的,大家一開口,就是比誰更苦,比哪更窮,搞得他現在都怕開會了。

“俺知道你們難,俺也難啊!俺去上麵找了,也遞了材料,可上麵沒人搭理,俺能怎麼辦?

現在那些大人物都在想著怎麼打鬼子,那鬼子一天不除,咱們就一天沒有消停日子過,有困難大家回去克服一下,當今時代,抵禦外邦才是重中之重啊!”

“抵禦外邦?再這麼下去,外邦怎麼樣俺不知道,但俺知道,如果這麼下去,不出半年,俺們鎮就會成為一個空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