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喬被薛勝彪噎著了。他是發現了,這人啊,一上了年紀,和小孩兒也沒什麼區別,腦回路都不正常,自家老爺子如此,薛勝彪亦如此。
得罪不起,他繞著走。林子喬扭頭看向坐在一邊一直笑而不語的郎和卓,
“媽,以後外麵大環境會越來越好,我估摸著不會有太大的風波了,家裏那些東西我也該給您拿出來了。您看我給您放哪裏合適?”
郎和卓歎了口氣,才說道:
“你先把當初我讓單放的那三個箱子拿出來。”
“現在嗎?”
郎和卓點點頭,
“嗯!”
得到肯定答案,林子喬站起身,在靠牆的一塊空地處,把箱子放了出來。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但箱子的樣子和當初薛冰給他的時候還是一個樣。
郎和卓走上前,輕輕的摸了上去,
“其實這裏的東西並不多,也不算多稀有。”
一邊說著,她一邊在櫥櫃裏拿出來一個掏耳勺。把掏耳勺插進鎖孔,郎和卓隻是輕輕扭動幾下,那銅鎖啪~的一下就打開了。
林子喬詫異的看向薛冰,用眼神詢問:你娘是開鎖高手怎麼沒聽你說過?
薛冰的表情同樣很詫異,
“娘,你這開鎖技術是什麼時候學的?”
看到薛冰兩個震驚的眼神,郎和卓表情中有著得意,
“小時候我對開鎖比較感興趣,我阿瑪專門找人來教的。”
薛冰……“那我小時候你為什麼不教我?”
郎和卓白了薛冰一眼,“你那性子夠野了,我要是再教了你開鎖技術,你再不走正途怎麼辦?”
薛冰……“不是,我記得您那會兒可是土匪頭子的媳婦兒來著。您那個正途指的是什麼?”
聽到這話,薛勝彪一個大巴掌就呼了過來。
“誰是土匪頭子?我那是抗聯總頭領,專門打鬼子的!”
雖然打的不疼,薛冰也故意呲了呲牙,
“哎呦我的老爹,您伸巴掌的時候就不能輕著點嗎?”
薛勝彪瞪眼,“以後不許亂說話。”
薛冰討好的笑笑,“爹,我錯了!”
“哼!”
薛勝彪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其實老了老了,他還挺懷念年輕那會兒的。在山上當土匪那些年,社會混亂,即使他們做點什麼出格的事也沒人管。可現在不行,連說錯一句話都有人找麻煩,憋屈,心累!㊣ωWW.メ伍2⓪メS.С○м҈
郎和卓不理那父女說什麼,徑自打開箱子,這箱子中隻裝了一個雕工精美的木盒。
郎和卓小心又小心的打開木盒,露出了裏麵的東西。
薛冰探著頭過去看,“哎呀我去,這不是黃馬褂嗎?”
郎和卓輕輕的用指肚摸了上去,這衣服是真絲的,即使過了一百多年,它依舊絲滑如初。
“這件黃馬褂是道光皇帝送給我薩格答瑪法的,其實單這件衣服而言,它並不貴重,但它在當時代表了皇權,代表了郎家的榮耀。”
看了一會兒,郎和卓並沒有把衣服打開,反而又把木盒給合上了。這衣服的年頭太久,經不住幾次翻弄了,最好還是別動的好。
這個箱子看完,郎和卓又相繼打開另外兩個箱子,這兩個箱子裏裝的東西相對多些,有一個玉如意,兩個小碗,兩個梅瓶,另外還有些七零八落的小件首飾什麼的。
薛冰看著直皺眉,“這些東西看起來並不是特別稀有的樣子。”
郎和卓笑笑,“你別把皇帝想的太大方了。宮裏賞下來的東西,一般都是叫著好聽,其實就是些宮裏人挑剩下的東西。那些東西留在那裏放著也是著灰,還不如賞賜下去落個好名頭。
於下麵這些大臣而言也是如此,東西本身貴重不貴重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皇帝賞下來的,那是皇恩,代表了在皇帝麵前還有些臉麵。”
把這些東西一一看完,郎和卓又動手把東西放好。然後看向薛勝彪,
“晚些在咱們孫子中,挑一個或者幾個改成郎姓,把這些東西給繼承下去吧。”
薛勝彪孫子多,還真不在意那幾個,再說就算他改了姓,也照樣是自己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