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夜晚已經帶上了幾分涼意。
把行李放在街巷尾的一家旅館,蔣興繞過一條路,也是在搭建在路旁的燒烤攤棚子中見到了楊平。
穿著身運功服,人高馬大,整個人都顯得相當有朝氣。
兩人坐下,也沒多聊。
先是對吹兩瓶啤酒,吃著些老板送上來的燒烤,才慢慢說起話來。
他也深知自己麵前這位好兄弟的性格,也能理解他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內心的心疼多於生氣。
若換成他是蔣興,或許根本堅持不到這個時候,整個人就已經崩潰了。
一年未見,楊平實則也擔心的緊:
“今年都在做什麼?”
“在陽華區那邊跑銷售,”蔣興又喝了杯酒。
“累?”
蔣興的回答不是累與不累,而是一句:“習慣了。”
“幹不下去,所以想回老家了?”
“差不多。”
“不再試試?”楊平追問。
而蔣興隻是苦笑著搖搖頭,“這座城市,不是我的安身之所。”
楊平抿唇,拿起杯子與他碰了碰,一口飲盡。
“對了,這個紅包,”蔣興從懷中掏出晚上才從小店買的紅包,遞給楊平:“你收著。”
看著桌麵上厚度不算淺的紅包,楊平愣住。
“紅包?給誰?我連女朋友都還沒找,又沒結婚,收什麼紅包?”楊平皺著眉,“也不是欠我什麼錢要還,你這個紅包到底做啥?”
蔣興沉默了會,才開口:“等你去她婚禮,幫我隨個份子。”
她?
婚禮?
楊平握著酒瓶,略微一想,才明白過來蔣興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隨之緊鎖眉頭,直直地盯著蔣興,語氣沉重地問:“你這是才沒喝兩瓶醉了?還是得了重症想要交待後事了?”
見楊平一臉嚴肅表情,蔣興也是笑笑,“沒醉,也沒病。”
“那你這……”
蔣興聳肩,將自己中午給她打電話的事一說,心裏莫名就覺得暢快了許多。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楊平非但沒有寬聲勸解自己,反而表情一下就冷了下來,麵沉似水。
而且一隻拳頭都握了起來。
“你個狗東西,別人因為你工作也辭了,每日以淚洗麵,到處托人問你的消息,才沒兩個月人就瘦成皮包骨頭了,”
“前幾天才給我發消息問你最近有沒有聯係我,甚至昨天晚上我下班還遇見和她聊了會天,你現在卻和我說她要和別人結婚了?結尼瑪的婚!”喵喵尒説
楊平緊緊握著拳頭,越說越是生氣,看著眼前這個被自己當成好兄弟的男人,就要忍不住把拳頭往他臉上砸了。
“等等……”
蔣興也有些發蒙,“你意思是說,周雪她沒有在談戀愛,沒有準備結婚?”
“談你麻痹!”
楊平一句話就罵了回去,“你是傻還是裝糊塗,你覺得你這輩子是能愛上除周雪外的其他女人,還是覺得你能忘記她?”
蔣興搖頭。
“你自己做不到,就認為她做得到?”楊平再問。
蔣興低頭,望著塑料杯中冒著氣泡的啤酒,不吭聲。
可一雙眼睛卻越來越亮。
“平子,你是說……”
蔣興話還沒說完,直接就被楊平打斷,“還說尼瑪,忘不了,現在直接滾去找她不就好了,管你是下跪道歉還是怎麼去哄,又沒搬家,反正離這裏也就幾條街遠,走個路也就二十來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