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雙眼睛看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出了心疼的表情。
哪知秦知意聽了這話,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反而繼續自己的動作。
她依舊穿著粗布麻衣,皮膚細膩白皙,透著一點點好看的紅暈。
等手上的活忙完了,才淡淡道:“既然受了傷,就應該弄些草藥包紮。斐公子跟我說這些幹嘛?我又不是大夫。”
這話乍一聽,讓他胸口有些堵得慌。
她對他真的更加疏離了。
做完了手上的活,秦知意想離開,斐承晟卻堵在她麵前,不肯放她走。
“斐公子這是做什麼?要是讓其他人看到了,指不定要說閑話。”
斐承晟蹙著眉頭問了句:“阿意,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般冷淡?”m.X520xs.Com
“有嗎?”
她終於抬頭看他。
兩個人近在咫尺,尤其是他結實的胸脯,幾乎快要碰到她了。
她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斐公子多慮了。對了,一會兒吃完飯,勞煩斐公子在路上等一下,我讓大寶把銀票給你。”
“說了是讓你保管的,你心中要是有什麼不痛快的地方,盡管告訴我。”
她也不是一個喜歡糾纏不清的人,既然斐承晟都這麼說了,她決定長話短說。
“前兩天有位姑娘過來找我,說是你的老相識,你們倆的婚事也是長輩同意過的。”
她話說到這裏,一雙眼睛平靜的看著麵前的斐承晟,歎了口氣又問:“既然你已經有了未婚妻,騙我有意思嗎?”
斐承晟的眸光沉了一下,很快就猜錯出來究竟是誰。
那位郡主被寵慣了,在府上無法無天,做事也從不記後果。
偏偏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麵孔,導致關上門後,就沒有人知道她做了多少惡事。
他更清楚這位郡主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因此道:“家中父親曾經的確有過這種想法,但那也隻是他的意思。雖說婚姻大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更在意的是兩情相悅。”
他說到這裏,頓了頓。
其實他的婚事,哪裏有人關心,當初他單槍匹馬殺入敵營,立下汗馬功勞,父皇這才提了一句而已。
隨即又問:“如果阿意還要被父母親許給一個不喜歡的人,阿意會妥協嗎?”
秦知意毫不猶豫的回道:“自然不會。”
他輕笑:“那我也不會。”
或許換作從前,他會妥協。
娶妻生子,娶誰不是娶,繁衍子嗣,像他這樣的人,沒有後代更好。
但自從四年多前的事情發生,除了活著這個念頭,他還多了一個念想。
如今這個念想找到了,他還有了兩個可愛的孩子,怎麼可能就此作罷。
秦知意算是理解了,問:“照你這麼說,她是一廂情願?”
斐承晟點頭:“嗯。”
其實他還想說,蘇娉婷之所以大老遠的找到這裏,就是為了把他帶回去。
在他們眼裏,他是棋子、是牲口,是有危險就可以扔出去抵擋的盾牌,是有作亂者出現就可以放出去的惡犬。
但現在,他不是了。
秦知意看了一眼他,麵前的男人一如既往的高大魁梧,即便黑了些,可依舊俊朗帥氣。
從他閃爍著的黑色眸子來看,他並沒有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