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常鉉聞聲,麻利的從屋頂一躍而下。
“主子。”
斐承晟的眉眼淡淡的掃了一眼他,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她來秦家莊了?”
隻一個“她”字,賀常鉉已經心知肚明。
“回主子的話,郡主的確來過,您也知道,那位脾氣大,攔我是攔不住的……”
最後那句,語氣滿是委屈。
斐承晟沒有說話,心中已經有了盤算。
這個刁蠻任性的郡主要是不趕回去,恐怕不得安寧。㊣ωWW.メ伍2⓪メS.С○м҈
想到此處,他立馬轉身回了屋子了。
賀常鉉急急道:“主子,您身上還有傷,您要去哪兒?”
“跟著便是。”
他說完,進了屋,把身上的衣衫整了整。
依舊是進山穿的那身粗布衣服,隻不過比起進山前,更髒更破了。
他整理衣服,也隻是為了把受傷的地方遮掩起來。
很快便帶著賀常鉉一起趕往鎮子。
兩人都會輕功,所以一路飛簷走壁,速度不慢。
蘇娉婷住在客棧,就嫌棄極了這偏遠鎮子。
就算她訂了最好的天字號房,可看了屋內的擺設,依舊覺得實在是委屈。
旁邊的丫鬟見狀,再次勸阻:“主子,要奴婢說,咱們就不該來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
蘇娉婷不悅的瞥了她一眼,此刻丫鬟卻聽到屋外有動靜。
正準備拔劍,房門被人直接敲響。
“誰?”
“是我。”
冰冷漠然的嗓音,蘇娉婷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忙衝著丫鬟道:“快開門。”
丫鬟應了一聲,房門打開,斐承晟卻並沒有走進去,而是開門見山道:“郡主還是早些離開這裏吧。”
蘇娉婷原本滿是喜悅,但在聽到斐承晟這麼說,立馬板起一張臉。
“我要不要離開,與你何幹?難不成這雲陽縣是你的地盤?”
她說完,目光落在斐承晟身破爛的衣服上。
這上麵不僅有黑褐色的汙漬,還破破爛爛的。
跟昔日穿著鎧甲的他,截然不同。
一時間讓蘇娉婷有些懷疑自己,她是不是看走了眼。
但又一想,斐承晟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父親說了,這人就是個榆木疙瘩,讓他往東就不會往西。
可她知道這就是頭強驢,降服了才會百依百順。
如此,臉色這才稍稍好了一些。
斐承晟麵不改色道:“雲陽縣不是我的地盤,可以後,這裏會是我的家。既然你去了秦家莊,應該知道我在秦家莊已經買了宅子。”
蘇娉婷將視線移開,依舊帶著些許嫌棄。
“就那麼一個窮鄉僻壤,以你現在的本事,你就願意做一個窮獵戶?”
“願意。”
斐承晟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沒有多做思考。
蘇娉婷氣到顫抖:“你……你真是氣死人,我爹說你是榆木疙瘩腦袋,還真的是,你知不知道,若是你跟我成了親,先不說榮華富貴,就算你朝中的權勢,也會有依靠。”
“就你如今的情況,你還不是單槍匹馬,人人畏懼你怕你,可人人也知道,你不過是朝廷的一隻狗。”
說到這裏,蘇娉婷捏著帕子開始抹眼角:“阿晟哥哥,我都是為了你好啊……”
軟硬兼施,她就不信拿捏不了他。
斐承晟卻繼續道:“之所以知道這些,我才願意留在這裏,郡主是人中龍鳳,何必非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