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四娘才剛靠近,那乞丐已經出聲喊道:“阿意,我不是乞丐,我是你娘。”
隔得有點遠,她沒聽清楚,四娘卻被嚇了一跳,但她不敢有下一步動作,而是一路小跑來到她麵前。
“太太,那乞丐說她是你娘。”
秦知意聽了這話,暗自沉思了一下。
四娘之前告訴她,這乞丐在誠意酒樓徘徊了好幾天,如今繃不住了過來找她,肯定是她那渣爹出了什麼事。
於是她道:“讓她過來說話吧。”
秦莊氏很快就過來了,見到她,開口便道:“阿意,你救救你爹吧,他生病了,可我一點銀子都拿不出來,隻能看他躺在床上幹嚎。”
秦知意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反問:“那我大哥大嫂呢?”
她知道大哥大嫂曾經丟了孩子的事,故意這麼詢問。
秦莊氏神色微微一變,然後小聲嘀咕一句:“你大哥大嫂說他們也沒有錢,可我明明看到,你大嫂在房裏數銀子呢。”
她知道了,大哥大嫂之所以留在那裏,就是為了報複。
未經他人苦,莫勸人善良。
對於大哥大嫂的行為,她不做表態。
見她不說話,秦莊氏又道:“你二哥二嫂倒是給了些,可大夫說你爹沒救了……所以我琢磨著肯定是那些大夫醫術太差,你能不能給我些銀子,我去給你爹請神醫……”
秦知意知道,連大夫都說沒救了,就算是請神醫,恐怕也於事無補。
於是便問:“我爹到底是個怎麼情況?”
秦莊氏便把秦子常的症狀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她聽。
現如今年頭不乏的確實的人,秦知意聽了秦莊氏的敘述,立馬得出結論,她那便宜爹哪裏是得了什麼病,分明是得了絕症,恐怕這時候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全身了。
偏偏秦莊氏這時候還在叨叨絮絮:“我知道我跟你爹過去對不住你,可你仔細瞧瞧,哪家不是這樣,我們當初能讓你回秦家莊已經仁至義盡,至於你爹,你也看到了,他也有了自己的報應,這些時日受過不少罪,你身為女兒難道不應該去看一眼嗎?非得要解放名利在背後說閑話?”
最後一句說起來話把她給逗笑了,她問秦莊氏:“當初我爹把我賣給李元外的時候,他有沒有想過擔心秦家莊的人笑話他?當初他嗜賭成性,連手都斷送了一隻,這時候有想過嗎?”
一句話說完,秦莊氏張張嘴,竟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秦知意接著道:“我可以給你錢,讓你去找大夫給他看病,但你要清楚,我並不是害怕秦家莊的人背後嚼舌根,我這個人問心無愧,做到了這裏已經是仁至義盡,給你銀子找神醫看病,也是為了讓你死心。”
秦莊氏整個人都愣住了,最終隻能跌坐在地上。
秦知意是坐著馬車跟秦莊氏一起回到秦家裝的。
自從上次回來,已經過去整整兩個月有餘。
路過河邊的時候,她也挑開簾子看過,靠近河流的田地全都種上了水稻,雖然這時候還隻是一片嫩芽,可淺淺的整整齊齊的嫩芽長在水田裏,分外好看。
除了河邊的稻田,秦知意還在村莊裏看到了不少她教村民們培植的土豆秧子。
土豆秧子有的綠油油的,有的蔫了吧唧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她便從轎子上下來,親自給那些農人教導。
田地旁邊千萬不能種樹,要是有樹會遮擋陽光,這樣的話再多肥料樹底下的天也不會很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