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兒縮在柴房裏,對外麵的一舉一動全都聽在耳裏。
她聽到外麵宮女們說,公主殿下要在尚書府用晚膳。
接著又說,尚書府要給公主殿下準備九九八十一道菜,是府上僅次於皇後娘娘和皇上的規格。
可到最後,卻變成了公主殿下要吃熊掌。
這大冷的天,從哪裏找熊掌?
就算是有熊,也沒有什麼獵人會在這個時候進山打獵。
尤其天色已晚。
聽到最後,靜兒笑了。
她知道,這是公主殿下故意在刁難她,故意拖延時間留在尚書府,為的就是繼續把在她關在柴房,讓她受餓受凍。
很冷,她真的很冷。
為了保持姣好的身形,她甚至並沒有穿的太厚,外麵裹了鬥篷。
即便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哪怕整個人也縮進稻草裏,她還是瑟瑟發抖。
都到最後她幹脆從稻草裏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丫鬟打著燈籠,忙前忙後。㊣ωWW.メ伍2⓪メS.С○м҈
她不服,不就是出生不同嗎?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怎麼可能輸給她?
妒忌和不甘瘋狂侵蝕著她的心,靜兒咬著牙關,恨不得將楠兮碎屍萬段。
她緊緊抓著窗台上的木棍,咬牙切齒的看到看向屋外。
可呼呼的冷風正從窗戶往裏湧,她整個人都覺得難受極了。
正當她痛苦萬分的時候,柴房的門在這時候吱呀一聲打開。
連帶外麵也傳來了宮女的聲音:“見過公主殿下。”
冷風再次灌入,楠兮緩緩的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靜兒看著這個裹著鬥篷,一副高高在上的小女人,緊緊捏著拳頭。
“原來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如此嬌貴,來這裏做什麼?”
楠兮知道,靜兒這是在說反話,甚至痛恨自己。
她謹記母親的教導,恨自己的人越是憤怒,她就越是要平靜下來,隻有這樣才會讓對方的痛苦加倍。
因此她隻是淡淡道:“不管怎麼說你,我也算是相識一場,而且我那可憐的婢女還沒過頭七,我當然要替她來看看你這個始作俑者。”
一句話,讓靜兒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
她捏著拳頭,咬牙道:“那不過是個婢女而已,沒想到公主殿下竟如此看重。”
其實聽到這話楠兮也挺生氣的,但很快她就明白過來,這是靜兒故意在引她生氣。
於是她道:“是啊,不過是個婢女而已。可有些人連我麵前的一隻螞蟻都不如。靜兒姑娘,你在這柴房裏住的可好?”
她身上穿著厚厚的棉衣,懷裏抱著暖爐,身上也披著鬥篷,暖和極了。
跟瑟縮的靜兒相對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還好。”
這兩個字,她是咬著牙說的。
楠兮根本不關心她,聽了這話,又將視線看向身邊的宮女。
宮女立馬意會到了她的意思,上前直接將靜兒身上披著的鬥篷扒了下去。
靜兒大驚失色,卻也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宮女拔掉了她的鬥篷。
這下她更冷了,忍不住雙手抱著胳膊,身體也在輕輕顫抖。
“好了,既然靜兒小姐在這裏待的舒適,那就呆著吧。本公主有些冷,王公子還在屋子裏燒了炭爐,等我回去取暖,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