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絕是個混球,這一點帶土深以為然。
說著要幫他照顧小孩子的混球在確定小女嬰的歸屬之後一溜煙都沒影了,黑絕又鑽回來對著他眼神陰霾的嘲諷個夠之後施施然的也走了。
好一對不幹人事的王八蛋啊!床頭擺了個花盆,帶土很順手拎起花盆就對著黑絕砸了過去,他跑得倒也快,哧溜一下就鑽到地底下去了。
花盆在地上滾了兩圈,滾到了牆角,不動彈了。帶土被四代火影廢掉的那隻手還沒接好,動一動,袖子空蕩蕩很不方便。
他就勢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這個簡單的過分的房間裏,屬於他的那張單人床,被一個不丁點大的小女嬰占領了。
不對,現在應該叫她真名了。
紅色的胎稀稀疏疏的,又軟又細的貼著她的頭皮,那顏色似乎比她的母親還要鮮豔幾分,真不愧是漩渦一族,出生就受了那麼大的折騰居然還能安然無恙,而且現在她還吐著泡泡睡著了!
熊孩子!!
帶土盯著真名右眼角下的黑色淚痣,摸著自己的左眼,有些若有所思。
他這一輩子見過兩個右眼角下有淚痣的人,一個是他半年前死掉的奶奶,一個就是麵前這個紅毛的女嬰,感情上感覺有那麼點的微妙。
時間上也差不多能對上,他真要以為這是他奶奶的轉世了!換句話來說,如果不是她也有一顆和他奶奶一樣的淚痣,甚至連位置都差不多,這熊孩子早不知道在哪死著了。
而現在,他就要養著她了。
養一個嬰兒長大,就像當初他的奶奶宇智波唯一把年幼的他養大一樣,他選擇留下她,然後把她養大,然後……
“總有一天,你也會知道真相的吧?”帶土伸出手指輕輕的戳了戳嬰兒粉嫩嫩的小臉蛋,“然後憎恨,絕望?”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真名就被他那一根手指頭的輕微力道給戳醒了,她費勁的張開眼睛,嘴巴咧了咧,要哭卻又沒哭出來,打了個嗝之後,咿咿呀呀的哼哼起來。
那雙蔚藍色的眼睛裏,盛滿了水光。讓人感覺到,她似乎在委屈。
就戳了下臉你委屈個毛線?帶土忿忿的又戳了兩下,小女嬰咿咿呀呀的更大聲,在她那軟糯糯的哼哼聲中,困意就那麼的來了。
想想也是,這一晚上過的那麼驚險,不困才怪了呢。
手什麼的,回來再安吧,帶土伸出手把真名挪到靠牆的那邊去,空出了地,他自己也躺了上去。
小女嬰細嫩的聲帶發不出別的聲音,她又委委屈屈的哼哼了兩聲,帶土沒理她,她的聲音也逐漸的微弱了下去,安靜下來。
帶土之前沒有任何照顧小嬰兒的經驗,更誇張的也可以說他沒有照顧人的經驗,他不知道嬰兒的這種聲音代表什麼,隻當她是被自己戳醒了之後不樂意才哼哼給他看。可如果他那有著豐富育幼經驗的奶奶唯一在這裏,絕對會擰著他耳朵對他大叫這是個孩子是活的不是死的,要吃喝拉撒睡的,你要給她吃啊!吃啊!
可惜,沒有唯一,帶土也不會知道。
小的那個餓的沒有了力氣隻能又繼續睡,大的那個困的要死,也閉上眼睛開始睡。隻不過他刻意的給躺在他左邊的真名讓開了一塊地方,小心翼翼的防止壓到她。
這一大一小相安無事的躺在一張床上,倒也都睡著了。
帶土做了個夢,夢的內容相當複雜多變。一會是小時候他的奶奶施施然的坐在那裏,幾句話就把他弄得淚奔的情景。一會又是那個溫柔的少女,抓起他的手,笑咪咪的看著他,對他說:“不要想隱藏傷口,我一直都在看著你。”
場景驀地一變,紅發的女子明明虛弱無比,卻仍然是用手指死死地絞住他的衣服:“把孩子……還給我啊……”
最後,耳邊傳來了嬰兒聲嘶力竭的哭喊聲,一波接著一波,不絕於耳,哭的他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