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月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清溪村。
小石頭壘砌的院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但此刻沒了花香,反倒充斥著一股子濃濃的中藥味。
石紅螺正在煎藥,看見江挽月來了,瞥了一眼她頭上還沒恢複好的傷疤,就別過頭去,隻當是她陌生人。
江挽月此刻顧不上她什麼心思,直接衝進了臥房。“娘!娘你怎麼樣了?”
“娘沒大礙,都是皮外傷,休養一陣子就好了。”
秦雲霜見她來了,蒼白的臉上才有了些血色。
她的手小心地覆上女兒的臉,心疼道,“你怎麼來了,這額頭上的傷還沒好呢。”
江挽月搖了搖頭,“等疤掉了就好了,我已經不礙事了。倒是娘,你怎麼會想著下山啊,不是讓您在清溪村裏好好休息嗎,您缺的東西,還有服侍的傭人我不都讓人安置好了嗎,怎麼忽然想下山去了,有什麼急事的話,讓我去叫我也行啊。”
“是娘自己想去找你。”
秦雲霜歎了口氣,“你先是受了驚發燒,娘就一直想去看你,可年紀大了,上山下山行動多有不便,就一直想等等,再等等。可是後來,聽說你又墜了馬。”
“那天,江府還派人來了,又說要接我回去,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怕柳茹跟江飄雪那邊又鬧什麼幺蛾子欺負我的女兒。”
“原是紅螺願意去王妃看你,她經常去,又開心地回來,我也安心。可昨日紅螺回來,給娘嚇壞了。”
“紅螺受了那麼重的傷,回來一直哭,都兩天了。我問她發生了什麼,她又什麼都不說,隻說是江飄雪幹的,然後就一直哭。娘實在是不放心,才想親自去王妃找你。”
秦雲霜握住她的手,緊緊地暖著,捂著,“挽月,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江挽月頓了頓,這才明白。
是石紅螺嚇到母親了。
她明明可以說清楚,讓母親安心,卻閉口不提,害得母親胡思亂想,更心慌。
江挽月往門外看了看,石紅螺蹲在地上,一直在仔細地煎藥。
她心裏本來是有些生氣的,可看見她是真的認真在照顧母親,心裏那點不痛快又消了下去。
“怪我,怕你擔心,就沒讓人跟你說。”
江挽月將石紅螺被江挽月關起來打了三天的事跟秦雲霜說了說。
但又怕秦雲霜操心,故意略過了其他事情,隻說了個大概。
“紅螺受苦了,都怪我,讓她去王府,替我看你。”
秦雲霜心疼不已,掉下了眼淚,“飄雪那孩子,從小就心思深,連你都沒少欺負,更何況是紅螺那單純的丫頭了。”
江挽月說,“娘,這不關你的事情,石姑娘去王府是她自願的,怪不到您身上。”
秦雲霜說,“要不,日後還是別讓紅螺去王府了。”
“不,我要去的。”㊣ωWW.メ伍2⓪メS.С○м҈
石紅螺端著熬好的湯藥進來。
她臉上的腫塊都還沒消,“娘,你喝藥。”
秦雲霜看著更心疼了,“如今我這個小院子裏有丫鬟伺候,有大夫幫忙,你可以歇歇,不必事事都自己做。”
在清溪村三年,一直是她跟石紅螺互相照應,是石紅螺聽她說話。
在她心裏,是把石紅螺當成女兒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