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月不敢回答,因為夜北驍的眼神讓她害怕。
他捏著她下頜的手指,又用了力氣,“說話!”
江挽月強忍著眼淚,“是。”
夜北驍燃起一股想要掐死他的衝動,可他克製再克製,都沒舍得用力分毫。
知道她皮膚容易留下紅印,他連掐她臉的力氣都是克製著的。
可她卻在怕他。
“江挽月,你讓我覺得,一直以來的自己,像個天大的笑話。”
他為她的一丁點變化而暗自欣喜,又因她的主動靠近而無限妥協。他甚至連自己的心都掏出來交給她手上,可她當成燙手山芋一般扔掉了。
“我才是真正的笑話,從嫁入王府那天開始,我就已經是全京城的笑話了。夜北驍,你不知道我有多難過,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跳舞,一步不慎就會墜入萬丈深淵。而你,隻需要隨心所欲地勾勾手指,就可以決定別人的一生,而我卻連自己的孩子都需要受盡折磨才能要回來。”
她害怕,但仍舊堅定地說,“夜北驍,我不想跟你談真心,我隻想要自由。”
男人不甘心地問,“這個時候,為什麼不騙我了。”
“再騙,你也不會信我了。”
夜北驍隱忍著情緒,“你從什麼時候想離開的?”
“棄院的大門被打開的那一天,我就想走了。”
“為什麼沒走。”
“那時候,江飄雪天天盯著我,王府裏暗衛太多,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走得掉,隻能先走一步算一步。”
“後來也一直沒走,是因為孩子在宮裏,你做不到丟下孩子,一定你要帶著孩子走。”
“是。”
江挽月承認了,“但是除夕那日出了意外,因禍得福把兩個孩子送回到我的身邊,我就等不了了。”
“包括送走南枝,也是因為你要走,想先安頓好她們。”
所以她從一開始就想走,從未變過心意。
她割舍不下兩個孩子,卻能毫不猶豫地拋下他。
甚至,她的謀劃都是為了拋下他。
“夜北驍,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我走。”
“你想都不要想。”
男人指尖撫過她的臉,聲音卻冰冷刺骨,“這輩子,我都不會放你離開。”
他的指尖從她的眉眼滑落到她的唇瓣,“如果騙我會讓你舒服些,你大可以一輩子都這麼騙下去。”
她握住了他在自己唇邊上流連的手指,眼中一片濕潤,“即便得不到我的心,留下一句傀儡,你也無所謂嗎?”
“隻要你還在就好。”
“如果你不愛我了,像不愛江飄雪那樣,你可以,放我離開嗎?”
夜北驍嘲諷地笑了。
到現在,她還是不曾信任他。
如果他不夠愛她,敢這麼欺騙他的女人,現在早已是一具屍骨。
他說,“你休想。”
江挽月攥緊了拳頭,又緩緩鬆開。
淚眼婆娑的眼眸望著他,雙臂忽然纏上了他的脖頸,將菱唇貼了上去。
她親吻著男人的薄唇。
在她撬開男人唇瓣深吻進去的那一刻。
男人一把扣住她纖細的腰身,將她攏入懷中,用力深吻了進去。
她緊緊抱著男人的脖子,水潤的眼眸睜開,看著男人沉醉的親吻,眼中沒有半分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