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憶看著矗立在房間角落的行李箱,孤零零的。
她知道的,劉蕾最討厭收拾東西,不到迫不得已是絕對不會行動。
走到浴室,裏麵的洗漱用品也都擺的整整齊齊。化妝包也收的好好的放在置物架上。
原來每一個反常的小細節都是她在跟自己告別。
江憶最後把那塊地毯揭下來,坐在浴室一遍遍的搓洗,但是上麵的血跡好像怎麼也洗不掉,那攤血漬滲透在裏麵怎麼搓都有一片紅色的印記。
好像時刻提醒著她,心裏的印記也很難被刻意磨滅。
“江憶。”
沈淮在外麵叫她。
“馬上好。”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難過,身上冷冰冰的心裏沒有絲毫直覺,但是臉頰上的眼淚一直在往下落。
明明也不想哭,但是這是她唯一的情緒發泄口。
放棄跟那塊血漬的對抗,江憶直接躺在那濕漉漉的地毯上,頭靠在那塊血跡上。
沈淮在門外等了許久,聽著水龍頭淅淅瀝瀝的聲音最後還是直接推開門。
江憶看著他沒有動,也沒有試圖掩飾自己的淚痕。
他愣在原地,這是江憶第一次在他麵前對自己的脆弱絲毫不加掩飾,沒有嘴硬說自己毫不在乎,也沒有伸手抹去眼淚告訴他自己已經好了,已經不疼了。
“原來她已經跟我告別過了。”
江憶盯著洗漱台上的整潔的化妝包繼續說,“她把她所有的東西都收的幹幹淨淨。”
沈淮自然聽懂她表達的意思,一切反常都是暗示。
“她說過想葬在南方,不願意留在寒冷的北方,跟我回來的時候她就想好了。”
......
沈淮深知語言的無力感,所以隻是靜靜的陪著沒有出聲安慰。
“如果我沒同意她跟我一起回來或許就......”
江憶坐起來抹了把臉說道。
“江憶。”
沈淮出生打斷她,他知道她是覺得自己如果不回來如果不同意劉蕾的同行或許就不會出事。
“她一定不希望你把這個枷鎖加在自己身上。”
“如果我今天跟她一起去或許就不會......”
“江憶......”
沈淮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麼她都會把那些跟自己有關的可能性都放在心裏,所以他隻叫了她的名字。
伸手把她抱在懷裏。
女孩身體瘦的骨頭都有些膈人,沈淮覺得自己隨時她都會消失不見。
今天他在停屍房門外等江憶的時候腦海裏出現每個她眼神空洞的時刻,發現自己好像早就習慣她這樣的神情和行為,甚至回憶不起來這樣的空洞是什麼時候附加在她身上的。
隨時會失去她的危機感在心裏越來越濃重,他怕他有一天也要跟她天人永隔,甚至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
心裏被無限恐懼充斥的時候劉唐緩慢的挪動步子走來,西裝外套已經脫掉,領帶也已經亂七八糟,整個人頹廢的不像話。
沈淮看著劉唐心裏的恐懼被無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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