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問的問題,全部都是關於申向衍。
即便孔舒不知道申向衍那邊到底情況如何,可是看到對方問了自己這麼多問題,她大概也猜到了七八分。
申向衍現在在警察那邊的嫌疑一定非常大。
同時,這也變相說明了,警察的確發現了端倪,他們知道這並非一場普通的事故爆炸了……
或許他們把申向衍當做了突破口。
孔舒斟字酌句地回答了女警的話,盡量讓自己的回答看上去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
說白了,就是一問三不知。
她現在的形象,隻是一個滿腦子隻有男朋友的無助又可憐的女大學生。
……
孔舒回答到嗓子都幹了,女警的問題似乎也問的差不多了,她同旁邊的人低聲講了幾句,然後便一齊起身,離開了審訊室。
“你們怎麼都走了,我呢,我什麼時候才能走……”
孔舒嗓子幹澀難耐,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嗓子直接劈叉了。
她幹咽了幾下口水,回頭望了一眼牆上的時間。
21:30。
她居然在這裏呆了這麼久的時間。
外麵的天應該已經黑透了吧……
沒過幾分鍾,審訊室的門便被打開了,審問她的女警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一個一次性紙杯,裏麵放著溫熱的水。
“你可以走了。”
跟在女警身後的警察上前解開了孔舒的手銬,女警接著又將手裏的紙杯放在了她的麵前。
孔舒猶豫了幾秒,端起水杯一飲而盡,然後渾身疲倦地走出了審訊室。
“應該很累吧?”
女警接過了她手中的紙杯,幫她扔進了垃圾桶裏,“我們也並不想把一個人困在審訊室裏,一問就是幾個小時,但是沒辦法,為了排除一切可能性,我們必須要這麼做。”
“那申向衍呢?”孔舒沙啞問道。
女警沉吟了幾秒:“你男朋友可能不會太久出來,他現在的嫌疑還沒有完全消除。”
“那我能見見他嗎?”
孔舒懇切地盯著女警,麵色擔憂。
“不能,這不符合我們的規定。”女警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的請求。
孔舒垂了垂眼簾,沒有應聲。
女警端詳了一陣她的神色,忽然想到了自己在警校的那個年紀,便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叫林景茹,比我年紀小的人都叫我景茹姐,看你年紀也不大,就叫我景茹姐吧。”
林景茹邊說,邊在本子上寫下了一串號碼,然後交到了孔舒的手上:“如果有什麼問題,就打這個電話找我。”
“謝謝。”
孔舒看著手裏的紙條,默默在心底裏念了許多遍,記下了這個號碼。
林景茹走後,孔舒便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靜靜地等著。
此時此刻,已經是晚上十點整。
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的困意也逐漸上升,
不知不覺中,孔舒的後腦勺靠著牆,緩緩閉上了眼睛,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她做了個夢。
一個很真實的夢。
夢裏,她變成了另一個人。
她站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麵前有一麵很大的鏡子。
鏡子裏,她的臉就是自己的臉,可她卻分明覺得那不是自己,像是一個和她長著同一張臉的陌生人。
她們似乎並不具備同樣的意識。
“滋啦”一聲,鏡子驀地碎了,四分五裂,鏡子裏的她也隨之破碎分裂,交錯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