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嫻拉著孔舒驚歎了半天,一會兒感慨陳話書命不好,一會兒咒罵凶手的邪惡。
幾分鍾後,加上班長,四個人坐在警局外的台階上,整整齊齊排成一排,申向衍倚在路燈杆子上,麵朝著麵前四個人。
五雙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剛剛,他們嚐試進警局獲取更多的信息,結果因為妨礙公事被趕了出來,現在,隻能在外麵等著。
“我覺得是真凶殺了陳話書以後,栽贓陷害給了黎老師,沒人會那麼傻,殺了人以後把自己的指紋還留在受害者身上,這也太明顯了。”
自從坐下開始,班長就在分析整個案件,一直在試圖為黎鳴洗脫罪名。
王擇豫托著腮幫,打了個哈欠,麵露困意:“你為什麼那麼相信黎老師,萬一他就是真凶,指紋是不小心留下的呢?”
“不可能。”
班長想也不想,“我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黎老師,他做事向來都是一絲不苟,如果他真是凶手,怎麼可能在這種事情馬虎,我相信黎老師,他一定是被栽贓陷害的。”
說完,班長看向坐在最那邊的孔舒,“孔舒,你覺得呢?之前黎老師經常給你輔導功課,你應該也了解他是什麼樣的人吧?”
“啊……”
孔舒沉吟了半晌,“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黎老師如果真是凶手的話,確實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不然也不會殺了那麼多人還沒有被警察抓到……
不過,如果黎鳴知道自己有一個學生正無條件相信著他,想必一定會非常感動吧。
聽見孔舒的答案,班長十分滿意,唇角微微上揚,又說,“我們再等等吧,說不定晚點事情就會有轉機。”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班長的話。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也漸漸暗淡,太陽徹底沒入了地平線下,路燈也全部亮起,遠遠能看見沂河大橋上絢麗奪目的霓虹燈,這裏處於交通嚴格管製的地段,不允許攤販在此擺攤,所以隻偶爾有車輛飛馳而過,溫度也降低了些,但在這炎熱的季節裏,即便是一天當中的最低溫度,也還是覺得熱。
孔舒歪頭靠在杜嫻的肩膀上,睡意越發濃重,不知不覺間,便睡著了。
申向衍站得有些累了,看見熟睡的孔舒嘴唇有些發白幹裂,便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了幾瓶礦泉水,將其中一瓶放在了孔舒的腳邊,其他幾瓶則分了出去。
王擇豫等得無聊,有些不耐煩。
“申向衍,不如咱們先走吧,在這裏等著也沒什麼用,有班長一個人不就夠了嗎?”
“你先走吧,我回家也沒什麼事,再等會兒。”申向衍沉聲說。
王擇豫糾結了一會兒,迫於他媽的消息轟炸,最後還是打車先走了。
“孔舒怎麼叫不醒啊……”杜嫻的胳膊都麻了,白天喝了許多冷飲,此刻,她的肚子有些疼,著急上廁所。
她抬手輕輕拍了拍孔舒的肩膀,“孔舒?醒醒了,八點了……孔舒?”
“別叫她了。”申向衍輕聲說,他彎下腰,伸手慢慢托起了靠在杜嫻肩上的腦袋,“咱們換下位置吧。”
見狀,杜嫻腦筋迅速轉了一下,然後連忙起身,給申向衍騰空。
“正好,我肚子疼,我去上個廁所,馬上回來!”
說完,孔舒便一溜煙跑遠了。
申向衍坐在了台階上,右手保持著懸空的姿勢,一動不動地托住孔舒的腦袋。
“你為什麼要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