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碎片?”
孔舒從申向衍的手中捏過碎片,閉上了左眼,將碎片放在了右眼前。
透過碎片,申向衍的臉被放大了許多倍,但也變得模糊不清,盯得時間久了,甚至還感到有些眼暈。
果然是眼鏡。
“鏡片是幹淨的,應該是剛剛碎掉,看上麵的血跡,凶手或許是在行凶的過程中,不小心弄碎了眼鏡。”
申向衍邊分析,邊繼續摸索暖氣片底下有沒有其他遺漏的碎片,卻隻摸了一手的灰塵。
“一定是班長!”
孔舒無比肯定,“他就戴著那金絲邊眼鏡,現在又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現在就他最有嫌疑,除了他沒別人了。”
“也不一定。”
申向衍站起身,透過窗戶向外看去,目光落在辦公樓的二樓值班室。
“黎鳴在值班室裏應該恰好能看到六樓的情況,一個人被掛在六樓窗戶外,他不可能看不見……可為什麼這麼久了還沒動靜?”
孔舒恍惚了一下,
前兩次陳話書遇害的時候,黎鳴一直在她和申向衍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她一直沒有把黎鳴當作嫌疑人考慮進去。
這樣一想,黎鳴也是戴著眼鏡,再加上黎鳴陰險狡詐,確實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
“在這裏幹想也找不到頭緒,走,去找人,班長和黎鳴,總要找到一個。”
申向衍說著,轉頭走出了教室。
孔舒也緩緩站起身,垂眼看向麵無血色,死相淒慘的陳話書,忍不住喃喃:“陳話書,到底是誰殺了你……”
可屍體並不會告訴直接她答案。
良久後,她轉身離開了教室,跟上了已經走了許久的申向衍。
在搬陳話書的時候,孔舒的淺色裙子上不慎蹭到了大片陳話書的血跡,但她目前無暇去顧及,隻希望能趕在下一次循環來臨之前,知道更多的線索。
申向衍腿長,步伐很快,二人的距離越拉越遠,前麵的已經走到辦公樓了,後麵的才剛走出教學樓。
孔舒不得不快跑兩步跟上,申向衍也停下腳步,回頭等了等她,
他的白色t恤上沾了大片的血跡,連手臂上都染了大片。
遠遠看去,倒更像是他殺了人。
“你好像殺人犯。”申向衍望著她裙擺上的血跡,冷不丁來了句。
孔舒愣了一下,有一絲不樂意,她大步超過了申向衍,也學著他的語氣冷冷回:“明明你更像殺人犯。”
二人一前一後走到了值班室,值班室的門緊閉著,孔舒抬手敲了敲門,等了幾秒,沒有任何的回應。
“沒人嗎?”
孔舒疑惑,又敲了幾下門,還是沒有動靜。
她擰開門,緩緩將門推開,歪著頭向裏麵看去,空無一人。
隻有桌子上放著一個水杯,杯子沒有蓋上杯蓋,冒著徐徐熱氣。
“黎鳴不在。”
孔舒回頭看了一眼申向衍,“他會不會去洗手間了?”
聞言,申向衍轉身走向洗手間,孔舒也帶上了門,跟著他一起走了過去。
值班室的門在關上的那一瞬間,始終站在門後的黎鳴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匕首,片刻後,他將門微微敞開一個縫,暗暗觀察著走遠的二人,目光逐漸變得陰冷。
……
洗手間裏同樣空無一人。
申向衍打開水龍頭,將手臂上的血跡衝幹淨,孔舒也順勢洗了個手,她揪起裙子沾上血跡的一角,放在水管下浸濕,然後用力揉搓,也隻是搓去了一層顏色,更多的血跡還是頑固地留在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