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舒歪了歪頭,視線繞過他,看向了值班室裏麵。
黎鳴已經醒了,不停喘著粗氣,用力掙脫著繩子,頭發和臉上全是水漬,還有幾片茶葉片和枸杞粒粘在頭發上,臉上的皮膚又紅又腫,紅血絲突兀明顯。
桌子上的茶杯已經空了,卻還徐徐冒著熱氣,再仔細一看,桌底的暖瓶被拿了出來,倒在地上,裏麵的熱水已經空了。
申向衍叫醒黎鳴的方式,就是用滾燙的熱水澆醒?
“你……”孔舒指了指狼狽至極的黎鳴,又看了申向衍一眼,醞釀了幾秒以後,她輕道,“沒燙著吧……”
雖然熱水燙人有些殘忍,但相比起黎鳴做的那些事來說,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申向衍也沒想到孔舒會這樣問,受寵若驚,他垂了垂眼簾,應道:“沒。”
身後,黎鳴被熱水燙傷,痛到咬牙切齒,眼睛上都是霧氣,看不清鏡片後的眼神。
但即便如此,孔舒還是能猜到,現在的黎鳴一定想要將她和申向衍生吞活剝。
“申向衍,你現在這是在做什麼,我們說好的合作,你現在打算出爾反爾了嗎?!”
黎鳴怒吼著,身體一個勁地抽動,試圖掙斷繩子,可那繩子粗到將近兩根手指,不論怎麼掙脫,也紋絲不動。
“再等我一會兒。”申向衍將孔舒推出門外,關上了門,將門反鎖。
孔舒麵對著緊閉的門,一時間心情複雜。
她不僅僅是不了解申向衍那麼簡單了,她已經開始捉摸不透申向衍的脾性了。
可當下,她隻能無條件選擇相信申向衍,她也必須選擇相信申向衍。喵喵尒説
值班室內。
申向衍抓起旁邊的棒球棒,下了死手,朝著黎鳴的臉上掄去。
“唔!”
黎鳴悶哼一聲,嘴裏直接滲出了血,他咳嗽一聲,一顆牙從他嘴裏滾了出來,滾到了申向衍的腳邊。
那牙裏鑲嵌著一個小小的黑色晶體狀似的東西,申向衍嫌髒,用棒球棍挑了兩下,琢磨了幾秒。
“看來這就是你操控寶馬車爆炸的按鈕,挺高科技啊。”
黎鳴被一棍子打得暈頭轉向,半邊臉也腫了起來,眼鏡腿也被砸斷,掉在了地上,他憤怒地望著申向衍。
“你難道不想從我這裏知道脫離循環的辦法了嗎?”
說到一半,黎鳴不得已從嘴裏吐出了一口血水。
“你守住孔舒,不要讓她死,我去殺掉陳話書,完成血祭,事成之後,我幫你們脫離循環,這對於我們兩個來說,雙贏不是嗎,你現在這麼做,對你我沒有任何好處……”
申向衍將球棒立在地麵,慢慢蹲在了黎鳴的麵前。
“一碼歸一碼。”
他冷聲說道,“你對別人要殺要剮,抽血取骨髓什麼的,我都不想管,可你敢傷害孔舒一根頭發絲,你就別想再從我這裏得到一丁點兒好處。”
聞言,黎鳴咬牙切齒,又急又恨:“反正都會進入下一次循環,她都是要死的!我隻不過想爭取更多的時間去準備血祭!”
看著申向衍如若冰霜的臉,無動於衷,黎鳴強忍急切的心情,沉聲又道,“你不想讓孔舒知道你在幫我,是不想讓她發現,你其實就是個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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