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裏其他人麵色各異,有迷茫,有恍惚,有呆愣。
“剛剛我和王擇豫回到了一日食府,我突然就坐在餐桌前,手裏還拿著筷子準備夾菜。”杜嫻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回想剛剛那一切,就像是在做夢。
“是啊,我當時正在給旁邊人倒水,完全就是回到了今天中午同學聚會的時候啊。”王擇豫傻眼,看向他們,“你們呢,你們去哪了?”
“我正騎車經過路口,是在去一日食府的路上。”申向衍2號說。
孔舒:“你們有沒有看時間,是不是回到了一點的時候?”
三人紛紛點頭。
杜嫻:“幸好你提前告訴我們了,我們發現異樣之後,立馬去看了時間,就是一點整。”
黎鳴3號瞥了一眼孔舒:“我情況差不多,都是回到了一點,當時我正和黎鳴2號在家裏。”
“那看來我們都回到了今天一點的時候,繼續著當時正在做的是事情。”孔舒心中隨之浮上一層疑惑,“有沒有可能是十二點以後,我們就會回到各自的世界,但是你們還是會被我的死亡卷進循環。”
孔舒說完,下意識看向申向衍,卻突然發現這半晌,地下室裏有兩個人異常安靜。
一個是站立在儀器旁,麵如死灰的黎鳴,他一定已經知道血祭根本就不可能讓他回到原來的世界,所以絕望了。
另一個,是申向衍,他眉頭始終擰成一團,盯著地麵一言不發。
“申向衍?”孔舒叫了叫他,“你去哪了?”
申向衍回過神,遲疑了兩秒:“我哪也沒去。”
孔舒不解。
申向衍解釋說:“我一直在一個很黑的地方,那裏沒有光,也沒有任何東西,但是又感覺很空曠,沒有任何聲音,我一直在走,卻感覺永遠也走不出去,也感覺不到累,然後我就回來了。”
聽到申向衍的描述,孔舒不由自主聯想到了她的夢境,有幾次的夢境裏,她便看到了申向衍身處黑暗之中。
孔舒之前便猜測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關係,如今看來的確有某種關係,但她現在找不到原因。
到底是預示,還是別的什麼?
砰——
黎鳴突然倒在了地上,身體像是一灘爛泥,撞在了儀器上,儀器的底部發出“滋啦”一聲,沿著地麵摩擦移動了幾公分。
本以為是黎鳴身體出現了問題,暈了過去,可他還睜著眼睛,可那雙眼像是空洞了,沒有了任何的光亮,一直睜著,也不眨眼,也沒有任何的反應,若不是看到他的胸口還微微起伏,他們都以為他是死了。
“黎鳴?”王擇豫用腳尖碰了碰黎鳴的胳膊,“還活著嗎?”
黎鳴仍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死了。”黎鳴3號突然說,此刻他已是淚流滿麵,“心死了,人也活不下去了。”
人在極度悲傷的情況下,會出現很多極端的情況,孔舒也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人悲傷到這種程度,心底生出一絲悚然與驚愕。
黎鳴現在就像是一具活著的屍體。
“我早就應該知道沒用的,當時我就應該吊死,也好比這樣渾渾噩噩活了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