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的方向並沒有看到王擇豫和杜嫻的身影,但卻遠遠走來了另一個偏瘦又佝僂的身影。
孔舒連忙捧起一捧土,把那隻烏黑發臭還嘎嘣硬的手蓋上,起身和雙申一齊朝著前麵走去,以免對方過來以後看見這副場景,引起麻煩。
天色昏暗,實在看不太清,林子裏降了溫,空中還起了一層薄霧,隻能隱約看到來者步伐匆忙,似乎很是著急。
孔舒等人快步走到小水渠那裏,這才完全看清對方的模樣。
是今天給他們指路的那個老頭。
那老頭還大口大口喘著氣,一副體力不支,馬上就要倒過去的模樣。
他對著最前頭的申向衍,手忙腳亂地胡亂比劃道:“跟你們一塊來的那個小夥子昏倒了!你們快去看看吧!”
“昏倒了?”
申向衍皺眉,他看了一眼孔舒,然後轉身快步走向村子的方向。
孔舒緊隨其後:“王擇豫好端端怎麼會昏倒,不會是剛才被嚇得吧?”
“誰知道他小子又出了什麼幺蛾子,一讓他幹點什麼就出問題……”
申向衍雖然嘴上不饒人,可是眼底的憂慮還是情不自禁流露。
畢竟這麼多年的好哥們兒,說一點不擔心那是假的。
申向衍2號也同樣擔心,隻是每每什麼話都被申向衍搶先一步說了,他也隻能保持沉默,靜靜地跟在最後。
在老頭著急忙慌的絮叨聲中,幾人折回了村子,卻見幾個村民站在路邊圍成一堆,不知在聊些什麼。
見他們來了,村民們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目光紛紛投了過來。
孔舒在他們之中掃了一眼,不見杜嫻,又問老頭,“他們在哪?那個女生呢?”
那老頭抻著脖子,翹起腦袋,衝著人群中其中一個老太太喊了一聲。
他嗓門很高,但卻聽不清喊了什麼,隻有模模糊糊一個字節,似乎是在叫老太太的名字。
老太太步伐緩慢地走了出來,雙手背在身後,駝背嚴重。
她直勾勾地盯著孔舒,因為蒼老而眼皮搭垂成三角形,眼白幾乎被眼皮遮到看不見,隻能看到黑色的眼瞳。
“在我家,就在前頭。”老太太說著,邊向前走著,給他們帶路。
孔舒跟在老太太身後走著,可老太太走得實在是太慢,她心中焦急,便上前問:“奶奶,您能給我指一下哪個是你家嗎,我好快點走過去。”
“不著急不著急,就是那個……”
老太太回頭拉上孔舒的手,皺紋橫生的臉上一笑全是褶子,能把蚊子夾在裏頭悶死。
“小妮子,你扶我一把,我腿腳不方便,走得太慢……”
不等孔舒反應,那老太太的手就已經緊緊攥上了她的手腕。
枯槁且骨瘦如柴的手在觸碰到孔舒皮膚的那一刹那,令孔舒莫名其妙不寒而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就在這時,孔舒瞧見不遠處的一戶人家門口,站著一個又高又壯的中年人,
他縮著脖子,身子倚靠在牆上,正衝著她咯咯地笑,也不知到底在笑什麼。
“大壯。”
老太太衝中年人招了招手,“去跟你嬸子說一聲,來人了,讓她趕緊出來。”
“知道了!”大壯嗓門響亮地喊道。
然後又衝著孔舒嗬嗬笑了笑,轉身飛快地跑進了屋裏,嘴裏還激動地大聲嚷嚷著,“嬸!媳婦兒,又一個媳婦!”
大壯的發音很含糊,但是孔舒還是隱約聽清了什麼。
剛剛那個男人嘴裏,說的應該是“媳婦”兩個字。
雖然說傻子嘴裏通常什麼匪夷所思的話都能說出來,可孔舒的直覺卻告訴她,這個村子裏的人不對勁。喵喵尒説